这是不是也是某种意义上的“破开天门”?他暗暗想着。
沈安世手中的剑,不是当初那柄断剑。
也对,被天雷劈了整整八十一道,又怎么可能轻易恢复如初。
望着沈安世的眼神,谢贪欢在心中对百年之前说出那个赌约的自己和犀说:
“迎他来仙界?将钧天西角予他?你观他眼底情绪,还有几分想去仙界的意味?”
他根本就不屑于踏足仙界,想要破开天门,也只为证明自己,不为求得仙界一席之地。
沈安世却不知谢贪欢心里在想什么,他翻腕收起“入云关”,虽是为表自己没有敌意,语气却算不得多舒缓,字字句句,尽含剑修的傲骨,“阁下便是镇守钧天东角的将领。”
谢贪欢说:“正是。”
沈安世问:“几十年前,仙界封印魔界,让我一剑斩断川渊的诏令,你可知晓?”
谢贪欢答:“知晓。”
沈安世再问:“那方诏令,是你所下的?”
谢贪欢再答:“是我。”
沈安世猜到是谢贪欢。
但是他没想到谢贪欢竟然如此干脆地承认了。
也对,是他做的,他就承认,他没有、也没必要避讳。
沈安世沉下视线,心中微叹一声,说道:“那么,这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,是锦华尊者与断玉仙君的,不是沈安世与谢贪欢的,与绍绍无关,我也不希望将她牵扯进来。”
谢贪欢合上手中折扇,“我亦然。”
沈安世想了想,还是问了一句:“不辩解?”
谢贪欢颔首,“不辩解。”
沈安世说:“看来你认为你所做的便是正确的了。”
谢贪欢说:“我所行之事,从不在乎他人评判对错。”
他顿了顿,却又启唇说了一句。
“沈安世。”他说,“百年之前,我立于天门之后。”
沈安世的神色稍稍有了变化。
“你说,你将以手中之剑破开天门。”
谢贪欢将折扇收回芥子戒中,踏出一步。一身的红绸外衣却在瞬息间化作飘逸的轻纱,额前、耳后、肩头、腕节、腰际、脚踝几处衬有鎏金盔甲,作为点缀,盔甲本厚重,放在他身上,却只显得灵动,头顶冠冕,形似玉宫,两端翘起,牵连着两根红色绸带,缓缓拂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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