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是巨大的沙丘,洞穴颇多,密密麻麻,好似蚁巢,半截还浸没在海水中。韩雪绍和沈安世一开始还担心它会不会突然塌陷,后来发现这沙子不同寻常,是遇水更坚实的一种海沙,他们这才放心大胆地进去了,几个洞穴下来,韩雪绍发现了法宝,沈安世发现了丹药。
起身之际,韩雪绍忽然觉得眼前一阵眩晕,留伤的肩膀有刺痛感涌现。
一回生二回熟,她反应倒是很快,立刻以壁面稳住了身形,沈安世见她面色不对劲,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,在韩雪绍的默许下,小心揭开布料,看了一眼那道未能愈合的刀伤。
奇怪的是,伤口仍然和平时一样,虽然还留在那里,却没有流血,邪气也没有溢出。
而那种突如其来的疼痛来得快,去得也快,很快就烟消云散,不留一丝痕迹。
韩雪绍按着眉心,闭了闭眼,仔细回想着方才那种感觉,说道:“很奇怪。我有一种那柄刀正在向我靠近的感觉,而这道刀伤正在遥遥呼应,不过,它似乎很快就被压了下去。”
“看来,我们恐怕还不能掉以轻心。”沈安世将她衣袖轻轻抚平,说道,“丘原之海距离魔界的入口很近,尤其是仙界的封印已经破除,伤你的魔族在附近徘徊,倒也很正常。”
韩雪绍应了一声。
过了一阵,她问:“叔父,上次我们说到了赤骨、七杀与大巫的事情,你还记得吗?”
那是在灵鹿玉船上的事情了。
沈安世颔首。
“镇守十六层东魔塔的赤骨被灭族,七杀一族位于血海,大巫一族位于魔界入口。”韩雪绍和沈安世边走着,边说道,“我想问问七杀与大巫的具体情况,叔父能讲与我听吗?”
讲得越详细,对那柄伤到她的骨刀就越了解,所以沈安世没有过多追问缘由,道:“我听闻七杀和大巫都曾是天魔宿隗的左膀右臂,七杀虽暴虐,却极其忠诚,大巫虽圆滑,却心生贰意。有一种猜测是当初宿隗陨落也有大巫的手笔,所以七杀和大巫如今才如此敌对。”
“我之后这些话,都是前些日子与祭司闲聊的时候一并打听来的。”他顿了顿,“祭司说,此任大巫魔君野心勃勃,他为求力量,似乎想要重新复活宿隗。不过他年事已高,无法承担宿隗的力量,想要找个子嗣来继承,又担忧无法将这股力量掌握在手心里,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,就是将宿隗的力量分成几份,五份太多,两份太少,该是三份或是四份最佳。”
“那时,我也同你说过,大巫魔君子嗣众多,每个子嗣都是他麾下的将领。”他说道,“或许他此举正是为了那个计划的实行而做的准备,总之,当我询问大祭司,这一切是否已经发生之际,他说,他也曾问过水姬,不过水姬并没有给出答复,只说让他们多加留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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