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水的声音愈发的低,“她说,她很好奇,为什么她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感兴趣。”
抛开那本烂书的剧情不谈,严流这辈子只对法宝感兴趣,从来没对人产生过兴趣。
她确实该好奇。但韩雪绍只是一想严流那张脸,就觉得气血上涌,呼吸骤变。
见她神情变化,隐水赶紧解释道:“门主不是说要我多见见外面形形色色的人么,我这些时日与队伍里那几个修士相处得不错,他们见到严流要加入,简直欣喜若狂,我见到他们那副模样,也不好意思拒绝。所幸这几日相处下来,严流并没有发觉我有什么不对劲。”
往日,严流的目光基本上都在韩雪绍身上,基本没注意过隐水,如今隐水改头换面,她自然没有将面前的姑娘和记忆中那个寡言的青年联系在一起,只当他们是不同的人。
那句“去见形形色色的人”,韩雪绍大约确实是说过的,不过她没把严流当成人。
“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,确实不应牵扯到你。”也不知是疼还是气,她闭了闭眼,才缓过神来,极力用平和的语气,继续问道,“那么,你是如何从她口中打探到我的消息的?”
隐水噎了一下,说道:“这是因为、因为,她今日白天里的时候,闲来无事,招出了山河卷,将藏锋笔点在你的名字上,本想咒你两句,被我发现了,我连忙阻止了她,找了些事情当作借口,这才将她的心思分在法宝上。当她收回法宝之际,我瞥见山河卷上似乎显出了地域的形状,便指着你的位置,随口问了一句,这是何处,她告诉我是在穷迢城。”
闲来无事咒我两句,严流,你可真行。
韩雪绍想,她要是渡劫失败了,让严流来讲两句话,指不定能将她气得活过来。
说着,疼痛感竟然真的褪了许多,掐指一算,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一个时辰了。
“我希望你远离严流,不是因为我与她之前的私仇,而是因为我怕她将你……认出来,毕竟,她可是一个器修。”韩雪绍轻抚镜面,说道,“一个器修,为了法宝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?在她令青谣派压至伧陵下,要挟我交出五色玉坠的时候,你就应该明白了。”
隐水点头,“门主放心,我心知肚明,出了这个绝境,我便要与她分道扬镳了。”
既然她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,韩雪绍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二人隔着镜面寒暄了几句话,见对方脸上皆有疲态,便道了别,各自要休息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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