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来,京城内城寸土寸金的宅子上写她名字这种事情,颜芝仪虽然喜出望外、喜不自胜,但也只能关起门来和自家人分享,毕竟朋友们都是白富美,人家林婉在京城有商铺,嫁给正二品高官嫡子的沈令淑的嫁妆就更丰厚了,同她们聊买房的话题,她根本找不到存在感。
何况她跟寒哥走低调路线,身边的朋友也不知道她不哼不哈就在京城有了房,现在突然跑去跟他们说房契写她名字也太尴尬了。
所以颜芝仪最高兴的那几天,不是跟陆时寒分享这份喜悦,就是同杨妈百叶她们翻来覆聊房子,说真的,她觉得很不过瘾,刚好颜大哥这句话,让她久违的找到了炫耀机会,都没等陆时寒出声表态,她已经喋喋不休起来了,“大哥说的什么话?这里不仅仅是寒哥的家,也我的家啊,房契上都写着我的名字,你怎么就不能住了?”
颜大哥:……
颜大哥反应比她想象得还夸张,当时就目瞪口呆了,看了看陆时寒,又看看颜芝仪,没从他们脸上看到玩笑的意味,他仿佛三观都被颠覆了般的确认道:“你说真的?”
颜芝仪终于爽了,骄傲的抬了抬下巴,同时还有些奇怪,“大哥你也太夸张了吧,我寄回家的书信提过这事,别告诉我你不知道?”
她虽然没有单独跟大哥他们写信,但也能确定自己写回家的书信,全家人都知道内容。尤其是是她大哥,他们娘不识字,父亲除了做生意精明、在读书上也是个不学无术的主,自从她不在家,没有人能帮他们代笔,她家勉强能写出端正字体的大哥就被抓壮丁了,包括这半年家里给他们的回信,都是她大哥的笔迹。
试想一下,帮家里代笔回信的人,能不知道她寄回去的信大概写了什么内容吗?
她还记得那次他们的回信中,还特意叮嘱她不要张扬了呢。
“我知道你们把租住的宅子买下来了,却不知房契上只写你的名字……”之后的话颜大哥没说下去,他已经明白了,那天爹娘一反常态没有给他看原信,只是转述了其中内容,原来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,而并非爹娘说的那样,希望他专心跟着爹和大舅他们学做生意以及准备成亲,不想他被别的事情弄得分神。
察觉到了父母的良苦用心,颜大哥也不由警觉起来,四下看了看,发现妻子已经去洗漱更衣了,院子里其他人的想是都已经知情,再把人支开也没必要,他才稍稍松了口气,破天荒板起脸来教育口无遮拦的妹妹,“妹夫在房契上写你的名字,这么一心一意对你好,你怎么不多为他考虑考虑。心里知道就行了,这样大大咧咧说出去,让妹夫的面子往哪儿搁?”
因为有那样护短的父母,颜子荣就从来没有在自家妹妹跟前摆出过张兄的威严,业务很不熟练,他觉得这都算不上训斥,当事人一边听一边无辜的眨眼睛,那不痛不痒的架势,就差没有扣耳朵表示不屑了。然而被维护的人却迫不及待跳出来维护颜芝仪:“大哥误会仪儿,她向来谨慎得体,从不在外边多嘴,因为大哥大嫂是自己人,才没有刻意避讳。何况这本就是事实,仪儿也没有添油加醋,即便对外人说了,对我也没什么妨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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