烂醉的赵鸿德陡然坐了起来,一把抢过赵若歆手中的信笺,凑到祠堂的烛火下细细观看。
“果然是柔儿的亲笔信。”他又哭又笑,手指用力戳着信纸喊道:“看见没,柔儿要你孝顺我,你母亲让你孝顺我!做个孝女吧,赵若歆!”
“哦。”赵若歆面无表情。
赵鸿德继续凑着烛火去看书信,看着看着,他忽然嚷了起来:“不对,这不是柔儿写的,不全是柔儿写的!”
“什么?”赵若歆挤了过去。“哪里不是母亲写的?”
然而赵鸿德身子一歪,竟从倚靠的桌台上滑下,躺在地上睡过去了。衣袍打翻了案台上的烛火,手中书信差点被烛火给烧毁。
赵若歆从烛火下抢回亡母遗书,白皙素手被烫出好大一个燎泡。她捂着生疼的右手,忿闷地踢了一脚地上鼾声如雷的赵鸿德。
“牛屎!你若是深情,我就不姓赵!”
烂醉的赵鸿德翻了个身,嘴里嘟嘟囔囔的嘀咕着什么。赵若歆凑过去,听见他仿佛在说“柔儿,君斐好想你”一类的话。
气得赵若歆站起身来,又狠狠地对着赵鸿德踢了几脚。
“小姐!”外头青桔匆匆地跑了进来,“青果刚刚来禀报说,三殿下来了。”
“什么?”赵若歆惊讶。
话音落下没多久,楚席轩已经大步走了进来。
“歆儿。”楚席轩在祠堂门口站定,披着星辉与月光,一身的风尘仆仆,俊逸的脸庞上写满了深情与思念。
“三殿下不是应该远在象鲁?”赵若歆面容沉静。
“今日是你十六岁生辰,是你及笄的好日子,我便是披荆斩棘也要赶回来向你恭贺的。”楚席轩说,深情地想要去捉赵若歆的手。
“三殿下自重!”赵若歆退后一步,拂开楚席轩的手。
“歆儿!”楚席轩面露痛楚,哀求道:“都过去这么久了,你的气也该消了。”他忽而抬眸,似是明白了什么,急声发誓道:“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谣言?我与芜绥的公主干干净净,绝没有发生过什么的!”
“三殿下说岔了。”赵若歆淡淡地说,明艳清丽的面庞冷似寒冰:“臣女与您毫不相干,也从未生过您的什么气,更不在意您与其他女子发生过什么。您便是明日传出大婚消息,臣女也只会真诚的道上一声恭喜。”
“歆儿,本殿实在不知你在计较些什么。”楚席轩冷下了脸色,“想必你也听说了父皇不日就将封我永郡王,做永郡王妃不好么?”
“本殿不嫖1妓不酗酒不赌博,世家公子哥儿该有的恶习本殿全都没有。又遑论本殿品貌双全、才学卓然,未来前途更是繁华似锦,你究竟哪一点不满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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