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王没想到,赵府嫡女是你,赵嗣也是你。”
浓荫下轻薄的蝉翼折射过阳光,墨绿枝叶纵横盘桓,似错节交叉的跌宕人生,楚韶曜眸中深不见底的寒潭里,有着火红炽热一点一点弥漫而上。
“本王爱你赵府嫡女的容貌,也爱你赵嗣的灵魂。不管是明媚耀眼的赵府嫡女,还是狡黠灵动的赵嗣,她们都是你赵若歆。本王爱的,从头到尾都是你赵若歆一人。”
“赵若歆,本王倾慕你很多年。不可自拔,深陷其中,愈演愈烈。”
“你可愿回应本王的心意,嫁与本王为妃?”
风乍起,吹皱一池涟漪。
立秋的潋滟阳光不逊盛夏,透过繁密墨绿的阔大树叶,拂了赵若歆一身。浅红粉橘的合欢花在枝头巍巍颤颤,淡薄氤氲的如云似雾,又缤纷落下漫漫如雨。
赵若歆伫立在原地,久久不语。
她从未听见过如此惊世骇俗的直接告白,炽热赤忱到像是一团浓烈的热火,直击人的内心,将心底大片的荒芜都灼烧殆尽。
这份告白太过炙热,也太过赤诚,还是从惯常冰冷古板的煜王爷口中说出,更是冲击加倍。赵若歆脸色嫣红如血,心中又是气恼楚韶曜竟然欺瞒了自己那么久,害得自己连扮丑大计都使出来了,活像个笑话,又是被楚韶曜一连串的告白震得微熏半醉,羞怯得不知道该如何作答。
而且,哪有人一上来就求亲的?
连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都没有,她到现在还晕晕乎乎着呢。既想回应楚韶曜的心意,不再让他经历那痛苦煎熬的暗恋,又不想这般轻易地就答应了楚韶曜说嫁与他。
就这样,赵若歆红着一张脸,只管羞怯地揉着裙裾上的花褶玩,半晌才说了一句:“你猜?”
羞怯的她故意晾着楚韶曜,想着急死他才好。
“我猜你是愿意的。”楚韶曜却半分也没有羞恼,他胸腔里溢出了几点笑意,就连声音里透着欢欣的愉悦,俄顷他才不急不徐地道:“本王从前不喜自己的名字,觉得这名字也委实太娇气了些。尽管父皇说曜和煜都寓意辉煌灿烂、光芒照耀,是指远大前程的意思。可读起来,就是一朵艳滴滴羞答答的芍药花。”
“今日是你的及笄礼,是你这一生最重要的大日子。一般高门贵女的及笄礼,所穿所戴皆都大有讲究,又遑论你一颗七巧玲珑心,定会对自己的及笄礼格外重视。”
赵若歆瞬间脸色飞红,嗔斥道:“别说了!”
然而楚韶曜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,清冽嗓音里透着由衷的欢愉:“你今日这条锦绶藕丝糯裙很美,裙摆上大朵大朵绯红怒放的芍药很衬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