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鸿德脸色变了变,放下茶盏笑道:“本官知晓,但本官实在是疼惜女儿得紧,还想着多留她两年。”
“孩子确实还小。”陈侯夫人说,“我家舟儿也刚刚加冠,两个孩子都还等得起。只是近来外面风言风语,说是煜王爷敬重贵府先生的才华,可是当真?”
“煜王爷的心思,哪里是我们可以猜测与琢磨的?”赵鸿德悠悠地笑道,“不过煜王爷确实很是敬慕恩师贺先生的才华。”
“歆丫头,你今日仍是不愿收下伯母这副镯子么?”陈侯夫人慈蔼地问。
“主要实在太贵重了。”赵若歆笑,委婉道:“歆儿刚退过一对镯子给贤妃娘娘,暂时不想再收镯子了,只想多陪陪父亲。父亲一个人在家里守着母亲的牌位孤苦寂寞,歆儿想趁着这段空闲,多向父亲尽尽孝道。”
“罢了,我知晓了。”陈侯夫人拍着赵若歆的手,和睦道:“你刚退了一对佩戴多年的玉镯,不忍心即刻就捡起另一对戴上,我理解你的心思。今日伯母也不勉强你,这对镯子,我先带回去。”
“只是歆丫头,我知你是个念旧长情的人,也舍不得你的父亲。可你终归是要离开赵大人,终归要再戴上另一对镯子的。”
“就像方才我同你父亲说的。你马上便要及笄,有些事情有些人,你当断该断,当舍该舍了。”她拉着赵若歆的手,意有所指地谈笑道:“我昨日和亲戚们喝茶,听到了一件趣事儿。说是皇三子在象鲁那边儿救了个野姑娘,然后就被那野姑娘给缠住了。还有人说,那野姑娘竟是芜绥的什么公主,闹着非要嫁给咱们大晋的三皇子,你说好笑不好笑?”
赵若歆知晓陈侯夫人误会了,她也不辩解,只娇憨天真地道:“是挺好笑的,侯夫人说的,歆儿都记下了。”
“记下便好。”陈侯夫人满意道,她又摩挲了赵若歆几下,便起身站了起来告辞:“行了,我也不叨扰你们爷儿俩了。改日我邀请歆丫头去家里赏花,到时也请赵大人去陪我家侯爷饮两杯小酒。”
“一定,一定。”赵鸿德点头。
父女二人将陈侯夫人送走,回来赵鸿德问向自己的嫡女。
“四丫头,你和煜王爷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“什么怎么回事?”赵若歆不解。
“就是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!”赵鸿德说,胡子都快要捋断了,“你究竟是想嫁给陈世子,还是想嫁给煜王爷?”
瞅着煜王这般大动干戈的追求他家嫡女,定是拿正妃之位来配的吧。总不至于还像去岁那样,讨了他闺女当个暖房丫头。
“父亲你胡说些什么!”赵若歆红了脸,“幸好这里没外人,否则叫人听了凭白污了煜王爷的名声。”她如今对楚韶曜的名声很在意,就是不想让好不容易在民间挽回些许声望的楚韶曜,再被泼上什么莫须有的污水。
赵鸿德:……
他满门清贵的翰林赵府,名扬天下的赵大学士,与臭名在外的煜王爷扯上姻亲的桃色新闻,还会反污了煜王爷的名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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