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陈侯爷重新打下的底子,陈钦舟将来也不会差。最主要的是,陈钦舟本人品行不错,是难得的知错就改。
且陈钦舟虽然不喜她,但观今日模样,陈钦舟似乎格外听从他母亲陈侯夫人的话。而陈侯夫人,因了与母亲虞柔当年的情谊,很是想要让她做儿媳的。
如是这般,或许对她而言,嫁给陈钦舟当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
就是委屈了陈小侯爷。
嗐,她赵若歆好歹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十五岁姑娘。本该天真烂漫的年纪,却非要汲汲营营地替自己的婚事和前途打量。若是那朵狗一般的芍药不那么眼瞎,她也不至于这般心累。
罢了,她还是不去祸害陈小侯爷了。小侯爷如此心地善良,她不能恩将仇报。
“那便多谢小侯爷了。”赵若歆微笑。
陈钦舟一手吊着绷带,一手挠了挠头,红着脸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。便寒暄了两句和赵若歆提出告辞。赵若歆站在原地,礼貌看他远去。
“小姐,刚刚陈小侯爷拿着棍子要打表少爷的时候,你干嘛拦着他?”青桔还在惦记着赵荣的事,陈钦舟一走,她就愤愤不平的问道。
“赵荣身负功名,有见官不跪之权。小侯爷若真是打了他,对名声多少损抑。”赵若歆说,“赵荣连贺先生都敢冲动地当面顶撞,断不是个能沉住性子的。他若是真被小侯爷打了,你觉得心胸狭窄的他背地里会不出去乱嚼舌根?”
“小侯爷说不定不在乎。”
“小侯爷可以不在乎,可焉知陈侯和陈侯夫人也会不在乎?就算他们安盛侯府人都不在乎名声,我却要在乎的。”赵若歆说,“到时传出去小侯爷是为了我和赵荣动手,到底不好听。”
“况且前几日我才把小侯爷的手腕给掰折了,今日又让小侯爷对我族兄动手。陈侯和陈侯夫人知道了,定会怪我是个搅事精。到时太太们聚在一起茶话会,陈侯夫人把这事儿随意一说,难堪的仍然是我。”
“再者说,这本的确就是发生在府内的家事。我自己可以处理好,没必要劳烦小侯爷一个外人,白显得我不善管家安宅。”
“小姐。”青桔长长地吐了一口气,“您什么时候能活得不这么累?”
“蹴鞠的时候吧。”赵若歆由衷地说。
青桔:……
赵荣之事告一段落,当晚赵鸿德亲自过来和赵若歆说过情,被赵若歆给不痛不痒地怼了回去。经了朝堂和亲那一次,赵鸿德莫名的就有些怵自己的嫡女,便也不再多费力地去替赵荣争辩了。
翌日,赵若歆照例用过早食就去往学堂。
学堂是设在前院东北角的,与后院隔着宽阔围墙。从赵若歆居住的地方往学堂走,穿过围墙也要走上一条长长的道路。
“歆姑娘,早!”刚穿过围墙上的垂花门,便恰巧遇到了路过的陈钦舟。
“早,小侯爷。”赵若歆笑着问礼,“怎么今日您没有提早去学堂习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