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然加起来也是几十万的人马,可光靠这些哪里会够?
楚韶曜还总怨他太过软弱,对来犯之敌不知抵抗。
他这几十万的人马护卫京畿还来不及,又哪里能抽出手来去往边疆?
又遑论安盛侯那般的武将,虽名义上听他这个皇帝的调遣,可实际压根指挥不动。他一个皇帝,遇事到还要哄着求着这帮蛮横无礼的武将。倘真将大力支持这堆武将边境抗魏,那与资敌有何区别?不是上赶着送粮送草地资助武将们造他的反么。
若不是实在为难,他堂堂皇帝也不会把亲儿子舍出去跟赵府嫡女联姻。
他就是想通过这场婚事,来向天下表达他厚待武将的诚心。
以及如果能趁机把边疆的几只虞氏旁支的军权,包括安盛侯手里本属于虞氏嫡系的军权,都一道收回来,那就最好不过了。
直到在奉河春狩里,他看见了什么?
他早知道楚韶曜肯定和边境武将勾勾搭搭,否则当年晋魏之战时也不会能够指挥得动那群残兵败将逆风翻盘,顺便还带回一大批人马替他这个皇帝整训和充斥三大营。可他万万没想到,他心心念念了半辈子的虞家军,竟然早就投靠了楚韶曜麾下!
那几个从边境赶来的武将,分明就是虞家的旁系!
所以他谋划了这么多年的儿女亲事,又算得了什么?
他晋帝楚韶驰,就像个笑话。
好在如今,他心心念念了半辈子的虎符,重新回到他这个皇帝的手里。楚韶曜这些年辛苦收拢回来的兵权,尽数归于他楚韶驰之手。
“大舅舅,涵儿幸不辱命。”纪静涵说。
“好,好,好!”皇帝握着虎符,连说了三个好字。
“大舅舅,涵儿久住宫内,恐怕多有不便。”纪静涵跪在地上,抬头恳求道,“而且涵儿如今偷了煜王爷的虎符,他恐怕不会饶恕涵儿。还请大舅舅赐涵儿一个封地,涵儿想要远离京畿这处是非之地,在封地上贻享天年、养老善终。”
“涵儿说笑了。”皇帝握着虎符,慈蔼道:“你才多大,就谈老人家的事情了。”他将纪静涵从地上扶起,怜惜道:“大舅舅说要保你一生富贵无虞,便会说话算话。”
“涵儿不想再呆在京畿了。”纪静涵哀求,“京畿对涵儿来讲是伤心地,还有煜王爷在旁虎视眈眈,涵儿想离开这里。”
“自然,你说得顾虑,大舅舅都懂的。”皇帝笑眯眯地说,“所以大舅舅给你谋了一个绝佳的去处,魏帝喻悦泽的后宫。”
“什么?!”纪静涵蓦地站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