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若歆不忍卒视地转过头去,捂住自己的眼睛。
楚韶曜暴躁地从纪静涵手中扯出自己的袖子,正待发火,就看见山洞里又钻出了一个人。
栾肃背着一个发髻凌乱的女人走了出来。
那女子嘴唇干涸、双眼无神,周身衣物尚算完好, 但从裸1露在外的脖颈和手臂等处的道道青紫淤痕可以看出,她之前遭受过虐待。
“王爷。”栾肃眼眶通红, 声音愤怒而隐忍:“菊花妹妹找到了。”
赵若歆心头闪过一丝悲哀, 她解下自己的云丝披风, 轻轻覆盖在女子的身上,遮住女子露在外面的脖颈和手臂。
女子抬起无神的眼睛望过来, 干涸的嘴唇蠕动了两下,似乎在说谢谢。
纪静涵一张圆脸犹挂着泪痕,呆呆滞滞地看着栾肃背出来的女子不知所措。
楚韶曜眼中暴戾翻滚,他粗暴地拎起纪静涵的衣领,将纪静涵像小鸡崽似的拎到半空,阴鸷地质问道:“楚志杰来过没有!”
“咳咳。”纪静涵被拎在半空, 嗓子里因被卡住脖颈而不停咳嗽,她已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,一张脸蛋涨得通红,眼眶里抑制不住的溢出泪水。
“来过没有!”
“老族爷这几日常来府中做客, 就在昨天他还来府中和母亲一起打纸牌。”纪静涵努力憋着泪水,眼睛里写满了惊慌和不安,她沙哑地问道:“煜王舅为什么会问起汝平王老族爷?”
“打纸牌?”楚韶曜一把将她摔在地上,眉间笼着浓浓的阴翳,他讥讽道:“楚志杰和楚玉敏可真是闲情雅致。”
“王爷。”虚弱的女子突然从栾肃的背上挣扎下来,她冲到楚韶曜的跟前,凄厉地跪在楚韶曜的脚边磕着响头,血泪模糊地哀求道:“地窖里还有许多人,奴婢求王爷救救他们,求王爷救救他们!”
楚韶曜拿竹扇顶端止住女子磕跪的动作,沉声道:“放心吧,本王答应你。”
“奴婢谢过王爷。”王菊花脸上绽出一个惨白的笑容,似是心中落下了一块巨石,彻底放松地昏迷了过去。
楚韶曜比了个手势,从树上落下了几个暗卫:“将她送往荔泉庄,吩咐崔丫鬟好生照顾。把郦峰和京兆尹叫过来。”
“煜王爷使不得!”鹌鹑似的跪在地上公主府大管家突然抬起头,焦急地大声喊道:“这不过是公主府的家事,还涉及其他皇亲,只在自家解决就好,何必要闹得人尽皆知?”
“家事?”楚韶曜讥讽地笑了一声。
“曜弟!”尖厉女声响起,出门烧香的长公主楚玉敏接到消息赶了回来,她跌跌撞撞地冲到花园里,满头珠翠碰撞环绕,发髻上的金钏都跑落了一支:“有话好好说,误会解除了就好,何必要大动干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