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后娘娘说, 有机会她会劝劝王爷,让王爷不要和皇上对着干。”
楚韶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:“慈母多败儿, 她能劝就有鬼了!”
“煜王爷年纪小。”贤妃柔声道:“青春年华的, 叛逆心重也正常。皇上也莫要和他置气了。”
“他年纪还小?”楚韶驰骤然抬高了声音:“比他年纪小的多了, 没见似他这般猖狂的!”他捏了捏眉心,怒道:“你都不知道他私下里干得那些事儿!”
“煜王爷又闯祸了?”贤妃一下子收紧了手心, 目光里流露浓浓的担忧:“汝平王爷还在京里呢,他、他不会又冲撞了志杰老王爷吧?皇上,您可一定要保住煜王爷。否则日后伤心的,还是您自己。”
“朕保他还不够多么!”楚韶驰冷笑,“一天到晚的给朕惹是生非。这回他得罪的倒不是宗亲勋贵了,他得罪了魏人!”
“煜王爷不是早就得罪了魏人?”贤妃脱口而出。
楚韶驰白了她一眼。
贤妃恢复了脸色, 继续柔声道:“臣妾愚钝,未能及时体会到陛下话中涵义。煜王爷他是新得罪了魏人么?”
“是啊。”楚韶驰摇头晃脑地说,语气里透着几分洋洋得意:“据鸿胪寺的那帮魏人讲,煜王在他魏国和其他番邦走私盐铁、贩卖人口, 干下的伤天害理之事数不胜数。”
“上天有好生之德,魏国百姓也是人。曜儿拐卖了万千的魏女和童子,私下里更是逼良为娼、隐秘炼铜,害得无数家庭妻离子散,委实太过阴损。就是朕,也不能再强行保他。势必要严惩于他,给魏国,给番邦诸国,以一个交待。”
“煜王爷不是不近女色的么?”贤妃难得的瞠目,心底有些不信:“不瞒陛下,臣妾时常想着,若是轩儿在女色一道能有煜王爷的一半儿清醒,也不至于被赵家丫头给哄去了心神。”
虽然讨厌楚韶曜,但贤妃不得不承认,楚韶曜此人意志坚定,于情爱女色一途更是格外清醒。楚韶曜若是沉迷女色,那早先煜王府也不至于撵走那么多丫鬟婆子。
“曜儿也是个男人,你当他真得清心寡欲呢?藏得深罢了。”楚韶驰说,面上显出几分不赞同来:“朕看老三挺好,深情痴心这点和朕很像。就是那赵家丫头太过不知好歹,倒是白瞎了朕当初给她定下的姻缘,白瞎了朕的老三!”
贤妃按摩穴位的手短暂停顿。
他们这位好陛下啊,最爱自诩痴心。尤其是对着她这个当年事迹的知情人,陛下更是时不时就会长吁短叹地念叨上几句,感慨他自己为了那一位忍受了多少的痛苦,做出了多少的牺牲,如何的默默守护,如何的步步为营,是多么情深似海,多么的痴心绝对。
贤妃眸底划过一丝嘲讽。
当真深情痴心,她这个贤妃又是从何而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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