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鸨为难道:“不瞒小公子,月婼姑娘今非昔比,已经是咱们怡红院数一数二的红牌。预定她的老爷们有很多,所以她心气儿也变得高了,可能不大想见您这么、这么长得难看的公子。”
赵若歆:……
青桔跟在后面,欲盖弥彰地拿夹袄的领子将脸上的大痣给挡了挡。
“妓坊里面只要姑娘长得好看就行了呗,没听说对恩客的长相还有要求的。”赵若歆甩下了脸色,她拉踩道:“人家晋江馆可不这样!”
“对不住,实在是咱们楼里的月婼姑娘最近正在造势,不能轻易接客。”老鸨陪着笑脸。
“得了,我也不愿跟你多说。”赵若歆失了耐性,“你自己去问她,就说赵四爷来此地看她,问她月婼见是不见。”
“你就是始乱终弃的赵四?”老鸨也沉下了脸,“你让自己的娘子堕了你的孩子不说,你还将她卖进青楼替你还债,你可真是好狠的心!”
赵若歆:……
这月婼要不是她三姐赵若月,她赵若歆愿意跟着老鸨姓!
“胡说什么呢你,我家公子可不是这样的人!”青桔放下夹袄的高领,气咻咻地指着老鸨吼道。
赵若歆拦下青桔,低声道:“倒也不必如此维护赵麻子的名声。”
青桔:……
正闹着,三楼厢房里走出来一个女子,弱柳扶风的,戴着紫色的面纱,腰肢盈盈不堪一握,她虚弱地咳嗽道:“妈妈,可是我那短命心狠的夫君来看我了?”
赵若歆:……
赵若歆上了楼,见到了月婼姑娘。
厢房里,对方挥退了服侍的小丫鬟,摘下面纱,赫然就是已经“死”了的赵若月。她姣美秀丽的容貌与数月前一般无二,除了右眼角下方多了一枚小巧的弯月状胎记。
饶是赵若歆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,可当她看见面前衣衫薄如蝉翼,胸前香酥袒露,雪白的双肩布满欢好后淤青痕迹,眼角眉梢俱都是风情万种艳俗气息的女子,的确就是三姐赵若月后,她还是久久无言,心中仿佛塞了一大团杂乱沾了水的湿棉花。
“不知四妹妹到来,没有提前准备。”月婼姑娘披了一件外衣罩在身上,遮住满身欢好的痕迹,脊背挺直,眸中未见自卑与退缩:“无意污了四妹妹的眼睛,莫要见怪。”
一介名门贵女,竟然沦落成做皮肉生意卖娼卖笑的风尘妓子。赵若歆自问换做自己,怕是做不到赵若月的这般风轻云淡。她轻声唤道:“三姐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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