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兰姐给门口的花婆子使了银子。”青桔说,一样一样地从食盒里掏小菜,不一会儿就摆满了整个案桌。
赵若歆也不忌讳,直接就席地而坐,就着祭祀先人用的桌案用起早饭来。
“青兰人呢。”她问。
青桔眉间一暗:“她去陈姨娘那里了。小姐,我才知道,青兰姐在三姑娘那里放了利钱。”
赵若歆拿着玉筷的手一顿:“她放了多少?”
“她把自己这些年攒的例钱银子全都交给三姑娘了。由三姑娘带她在外面放钱,说是每个月说好的三分例。”
“糊涂!”赵若歆骂道。“我单以为三姐姐许了她什么好处,没想到竟是她自己被三姐姐给坑了!”
“可不是嘛!”青桔忿忿然:“不是,小姐你刚刚说得什么好处?你早知道青兰姐在和三姑娘来往?”
“没什么,你继续说吧。”赵若歆岔了过去,舀着甜滋滋的小汤圆儿吃。
“结果三姑娘居然破了产,连带着青兰姐姐攒的月例钱也赔了进去!”青桔看了看四周,压低声音道:“听说现在外面好些人儿都在追着三姑娘要债,咱们大老爷也在里面。”
“大伯父?”赵若歆微微蹙眉。
“可不是嘛。”青桔神秘兮兮地道:“也是这回事儿闹出来了,大家才晓得长房大老爷给三姑娘投了一大笔银子。”她比了比手,伸出五个手指:“足有这个数儿!昨儿大太太趁着老夫人出门礼佛不在家,到了咱们府上去,差点没把陈姨娘的脸给挠花了!”
赵若歆听得目瞪口呆。
良久,她才叹息道:“我这位三姐姐,着实是生财有道。打小她就在这方面很有天赋,可惜了。”
“可惜什么呀!”青桔鼓着嘴,愤愤不平道:“三姑娘这样对你,小姐您还为她可惜!您的心也忒软了些!”
“我不是为三姐姐可惜,我是为这世道上的女子可惜。”赵若歆轻叹道:“像三姐姐这般才华的女子,若生成男儿,起码也能当一个户部小吏。可惜她生成了女子,便都把头脑用在了邪魔歪道上面,还处心积虑地和我争抢夫君。可说到底,又有什么好争抢的呢?不过是一个臭男人罢了。”
“小姐你的想法总是令人难以理解。”青桔说,服侍着赵若歆布菜用饭:“奴婢只知道,三姑娘她对不起您。那现在听见她倒霉了奴婢就是开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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