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”打开衣柜,努力了很久,都没能用脚够到最上层的毛毯。
楚韶曜微微动了动手指,眸子暗沉。
这个高度的视角,是他未曾感受感受过的。他可以轻易地帮助“他”伸手取下那张毛毯。
然而,楚韶曜什么都没有做。
楚韶曜刻意舒缓了呼吸的节奏,严苛地控制着上半身不发出丝毫的动作,让“他”以为自己陷入了熟睡。
“他”没能够到毛毯,也不气馁。改勾了条羊毛秋裤,挂在右脚的脚背上,带着秋裤左脚像兔子一样单腿轻轻蹦回床铺。
一回床铺,“他”又冻得直哆嗦。
两只腿飞一样地冲进被子,并不管身子还裸在外面。双腿疯了似的来回踢踏,好一会儿才缓和下来。
缓和下来后,“他”开始吭哧吭哧地套秋裤。
栾肃听到动静以为他楚韶曜醒了,出声问他是否要去外面赏雪。
“他”吓了一跳,双腿肉眼可见地惊颤了下,而后僵硬着不敢动。
胆子挺小。楚韶曜评价。
一点都不像他。
栾肃不愧是先帝亲自替他挑选的暗卫头子,最大的优点便是知情识趣。见没有得到回应,自觉地就退下了。
“他”像是松了口气,又像是在栾肃跟前懒得伪装了。
继续笨拙又滑稽地套起了秋裤。
套好了秋裤,“他”脚下动作不停,夹着被子来回折腾,将整床薄被里三层外三层牢牢地全部裹紧在这双废腿之上,一点都不管完全得裸1露在湿冷阴寒空气里的双手和上半身。
楚韶曜:……
就这样到了天明。
尽管楚韶曜并不爱惜自己的身体,也时常会故意地去吹冷风,但这还是他头一回在寒冷的冬天,什么都不盖地挨冷受冻一整夜。
后半夜,楚韶曜忍不住用双手悄悄拉扯了下身上的绸缎睡袍,让睡袍将腹部肚脐护得严实。
楚韶曜不得不承认,这样的天气是有点、冷。
他都感觉自己有点受凉了。
清晨的第一声鸡鸣响起,“他”又行动了起来。
“他”动作迅速地就褪下了昨夜套上的羊毛秋裤,两脚一蹬就将裤子藏在了被褥的尾端角落,同时双腿将薄被舒展开来,制造这床被子昨晚覆盖了全身的假象。
楚韶曜:……
没听说谁家的一体双魄是这副德行的,微笑。
确定了,“他”不是只能控制这双腿的双生魂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