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妈不在么?”
“阿姨应该去了旅游。”宋韩觑着孟时蕴的脸色,“代理人说,贺总让他跟你交代。”
孟时蕴垂下眼睫。
乔玉去了旅游这事,连宋韩都知道。
可自己这个亲生女儿的电话,乔玉都懒得接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孟时蕴眸底翻涌的思绪不泄半分,只见长长的睫毛在微颤,“你让他今晚去别墅找我。”
宋韩颔首。
办公室内一时延漫着诡异的沉默。
兀地,宋韩桌上的手机响起,他拿起手机按下接听:
“喂,您好?对对对,我们时蕴已经可以照常出席活动了。什么?有个代言?好啊,您稍等。”
宋韩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朝孟时蕴使了个眼色,而后快步走了出去,反手关上了门。
孟时蕴看着行程表,可越看却越看不进去,紧密的文字在她脑海中打架,仿佛成了一团浆糊,孟时蕴按了按眉心,将文件合上放到一边,她掏了掏自己的包内层,却掏了个空。
然后她才想起,在家中修养的时候,有一天宋韩趁着其他人走了,当着她的面从家中各个隐蔽的角落翻出了烟。
她藏起来的。
“之前偷偷纵容你,是想着你自己有分寸,可现在不行,你得养病,我全拿走了,不得上诉。”
她仍然记得宋韩叉着腰,对自己冷笑的模样。
真是,十分地欠揍。
其实说来,诚如宋韩所说,孟时蕴并非是有烟瘾,也极其有分寸,知道保护自己的嗓子,她只是烦躁的时候,实在忍不住,才会偷偷躲在浴室中,抽上一根。
烟气是跳脱的、崎岖的、失调的,在肺叶中不断地发酵涨潮。
看着烟雾踉踉跄跄地从自己的指缝中流出、升腾、最后四散的模样,孟时蕴便觉得心中与脑海充斥得满满的烦躁便会随之逝去。
最终剩余那点未掉的烟灰,也会随着抽水马桶一起翻进下水道。
孟时蕴撑住了额头。
啪嗒。
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一条缝,孟时蕴掀起眼皮看去,原以为是宋韩回来了,正想站起身,可定睛一看,孟时蕴挑眉,又重新坐直了身子。
来人是沈殊意。
她戴着帽子,像是看清楚了办公室内没有其他人,才咬着唇走进来,反手锁上了门。
“……时蕴姐早上好。”
“可别喊我姐,我可担待不起。”孟时蕴叉着手抱在胸前,睨眼望人,“你这是……?”
沈殊意手指在掌心掐了几掐,像是才鼓足了勇气,走到孟时蕴跟前,摘下了帽子,鞠了个躬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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