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这两位翰林学士,他们很可能是浪得虚名,也可能是被收买了!”
“至于字迹,就按照卫如流方才说的,让他当场临摹一番端王殿下或者江时江尚书的字迹,如果他能在一刻钟内临摹出个七八成,那再多给他些时间,他肯定能临摹出个十成十来!”
两位翰林学士和仵作纷纷怒目看着简言之。
郁墨忍不住小声鼓起掌来,被郁大老爷瞪了一眼才悄悄将手收到身后:海水不可斗量,简言之不可貌相,他今天也太豁得出去了。
卫如流垂眸笑了笑:平日里那么怂的人,今天在一众王公贵族、文武重臣和皇帝面前,居然变得这么勇敢。
连慕大老爷都多瞧了简言之几眼,像是重新认识了他般。
“这……”刑部尚书有些犹豫。
刑部右侍郎悄悄瞥了眼气定神闲的江时,没有从江时那得到任何指示,干脆就眼观鼻鼻观口,临时修炼起“闭口禅”来。
卫如流适时往前迈出一步,挡在简言之前方,为简言之挡去所有带着恶意的注视。
随后,卫如流对刑部尚书说:“大人若是觉得现场临摹不妥,我还有另一个方法可以验证信件的真伪。”
刑部尚书发现,自从人证物证都被摆上来,卫如流看清楚敌人能够拿出来的底牌后,这个案子虽然还是由他主审,但案子的推进节奏已经全方位落入卫如流手里了。
不过他也不恼,笑眯眯道:“你说说看。”
卫如流缓声说道:“自我接掌刑狱司后,因历任刑狱司少卿无一善终,我做事也变得格外谨慎。”
曾经有一位刑狱司少卿,就是被找出了与北凉的通信,身首异处。
这份用生命换来的教训,足够让卫如流警惕。
“在我写过的每张纸的背面,我都会用特殊墨水在右下面描一个红圈,遇油后再遇水,方才显形。大人可以去查我的府邸,查刑狱司,任何一张我写过的纸都会有这个痕迹,无一疏漏。”
卫如流的视线一一扫过江时和端王,从他们的脸上,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诧异。
将他的字迹描摹得完全一致?
确实很厉害。
这就是他面对的敌人。
可也正因为敌人太强大,他才要更加注重细节。
在外面写的无法做标记的纸张,他都会带走销毁。
刑部尚书都要忍不住为卫如流叫好了:“来人,去取一盆油和一盆水来。”
油和水很快被端上来,刑部尚书不假人手,亲自将一份物证和几份墨宝的右下角浸入油里,又小心翼翼取出,投进水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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