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淮离停下脚步,向江南总督行礼。
礼未行完,江南总督挽着江淮离的手,免去他的礼节,又说自己在院中备了壶酒,想请江淮离赏脸喝两杯。
话说到这份上,江淮离只好应了。
饮酒时,江南总督一直在与江淮离闲聊,言语间带着不露痕迹的拉拢。
江淮离只当做听不出来,端起酒杯低头饮酒,用酒杯挡去自己唇角已经压不住的轻蔑之色。
现在都什么时候了。
这位江南总督居然还想来拉拢他。
半个月前江南总督突然来到扬州,他此行事先毫无半点儿风声,这个行为已经很惹人生疑了。
卫如流过来知府衙门时,前脚放出风声说自己查到了海匪头上,后脚金刹帮的三位当家就被安排随运送私盐的船只逃出扬州。
昨天,江南总督又忽然来找他,拉着他去郁府。
江淮离不是傻子,很多时候,他甚至旁观者清。
经过这几件事情,他已经足以确定,江南总督参与进了私盐贩卖的案子里。
惨死驿站的刑部右侍郎和慕云来,当时正是因为错信了江南总督,才会落得那般惨烈的结局。
江南总督说得口干舌燥,一抬眼,见江淮离端着酒杯出神,心里有股烦躁升腾而起。
这个江淮离,未免太不识抬举了些,无论他怎么拉拢,怎么许以重利,江淮离都不为所动。
一时间,江南总督失去了再说下去的欲望。
江淮离回神,见江南总督不再说话,起身告辞,说自己有事要出城一趟。
江南总督不知在想什么,竟也提出要同行。
马车等在衙门门口,江淮离和江南总督一并走出衙门。
沈潇潇藏在斜对面的屋顶上,亲眼瞧见了两人同行的这一幕。
她压低声音,回头对身后几个下属道:“这里距离知府衙门太近了,我们在前面那条巷子动手!”声音里带着浓浓戾气。
马车里,江淮离无意与江南总督多做交流,掀开马车帘子,望着外面的街巷。
就在马车即将拐到另一条巷子时,江淮离余光瞥见对面屋顶有道银色一闪而过。
没等他想起那道银色代表着什么,几道弓箭猛地从对面屋顶直射而来。
“敌袭!”
“快去保护两位大人!!!”
马车外乱成一团,守在马车两侧的侍卫惊呼出声。
江淮离闪得及时,狠狠朝前摔去。
等他在疯狂颠簸的马车里稳住身形,再回身看去时,方才他右手搭着的位置,一支长箭钉在那里,箭尾于空中轻轻晃动。
那几个刺客冲入人群中杀敌时,还不忘高声喊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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