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是为他落的。
生病这件事于他,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。
说这些话时,卫如流的表情克制到堪称平静的地步,仿佛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。
但慕秋清楚,那就是他的过去。
血淋淋,触目惊心的过去。
“我不会为你收尸的。”慕秋抽开被他拽着的袖子,“所以,你最好别随便死在某个角落里。”
似乎是想到什么,慕秋双眸圆瞪,补充道:“也千万别死在我面前。”
卫如流认真道:“好。”
顿了顿,卫如流声音放轻许多:“做噩梦了吗?”
不少人第一次杀人后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变得比平时要惊惧许多。
“没有。”
慕秋摇头,她杀人是为了救人,是为了自保,事出有因。
刚开始确实很害怕,但马上就被他安抚了,后面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,她哪儿还有时间和心思去恐惧。
“我做的梦……倒是不算坏。”
卫如流问:“什么梦?”
慕秋:“无可奉告。”
总不能说,她在梦里也在保护他吧。
卫如流也没再追问。
只要不因此事困扰了自己就好。
卫如流大病未愈,说了一会儿话,精神劲便不足了,虚弱靠着床头,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唇角。
慕秋给他倒了杯水:“我去找大夫,再让厨房把熬好的小米粥送来给你。”
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进食。
“慕秋。”卫如流叫住她。
“嗯?”慕秋回眸。
“你信我吗?”他很认真。
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简单。
信,或者不信。
但要开口作答,却没有这么容易。
慕秋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,但知道他不会随随便便问她,于是也不免慎重起来。
卫如流也没催促,他抱着温热的茶杯,耐心等着她的回答。
“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吗?”
“重要。”
“你想做什么?”
“暂时也无可奉告。”
沉吟许久,慕秋给自己加了个前提:“扬州一行,我信你。”
“那记住你说过的话。”
片刻,大夫赶来。
这个大夫就是那个评价卫如流命硬的,他从头到尾帮卫如流检查了一遍,啧道:果然,他的评价没有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