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友长这些年合起来所偷的数目不小,若他无法按规把罚款补齐,那将面临的便是抄家封铺下大狱。
“少奶奶,待除去了郭友长,咱们就可高枕无忧了,少奶奶也可趁机收购宝记。不久以后,美人妆便是全城最大的胭脂水粉商行。”苏运和激动地道,声音微微颤抖,脸上写满了斗志与野心。
槿婳欣赏有干劲有野心的男人,但苏运和的表现总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。
或许是因为她是个女流之辈,生来性子比较和善,做不出赶尽杀绝的事。
可商场如战场,她若不借这个机会给郭友长一个重击,郭友长一旦有了喘息的机会,一定会再对美人妆不利。
槿婳下定了决心道:“此事苏先生若是不便出面,我会另寻人把事情办妥的。”
“那一切就有劳少奶奶了。”苏运和道。他在宝记待过那么多年,又与郭友长有过节,若他出面,肯定会遭来非议。
几日后,槿婳便把整理好的帐簿托人送进了税官府邸。
那税官新官上任,正想做出点业绩给别人看,也好杀鸡儆猴,得了帐簿后立即命手下查办这事,不下七天,郭友长就被拘留进了县衙大门。
接下去便是封店,重清财产,缴纳罚款。
郭友长的婆娘戚氏在这之前一直和郭友长闹和离,如今郭友长大祸临头,大家皆以为戚氏会带着儿子儿媳一走了之,谁知戚氏非但没走,反而带着儿子儿媳四处奔走筹款,上下打点。
半个月后,戚氏不仅把郭友长保了出来,还变卖家财把罚款也缴纳上了。
经此大劫,宝记是难以再经营下去了。除了宝记,郭友长底下别的商铺基本也是关的关,抵的抵。
此时,苏运和再次提议槿婳趁机收购宝记,拿到宝记“润肤香膏”的秘方,那郭友长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。
槿婳却不想趁人之危。其实就连苏运和交给她的帐簿,她也没有完全交到税官手里。
不然,郭家上下此刻怕是连条裤子都不剩。
她这般手下留情,是想起了当年穆家倾家荡产时的情景,她不想再经历那样的惨事,将心比心,也不忍心见别人那样,而且她是有几分敬佩戚氏的,也想卖她个面子。
况且和郭友长明争暗斗了这么长时间,郭友长总算没对她做到赶尽杀绝的份上,她自也要留三分余地。
苏运和有些怪怨槿婳妇人之仁,但槿婳现在是他的东家,有权决定做什么,不做什么。
苏运和只能好声好气地提醒槿婳:“少奶奶仁慈,但郭友长不一定会念少奶奶的好。猪急了上树,狗急了跳墙,他走到了这般田地,自会怀疑起你我,少奶奶千万要注意提防!”
“知道了,苏先生也要小心。”槿婳微微地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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