槿婳嘴里的赵姑娘,就是之前宋承先在广福寺见到的那位女子。
槿婳本想给他们二人拉红线,但一直寻不到机会,还是他们二人有缘,又一次在广福寺遇上了。
宋承先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,一来二去的,两人从“生人”成了“熟人”,宋承先近来正打算择个吉日上门提亲呢。
杨婉儿听到“嫂子”二字,心里一紧,她盼着宋承先摆起脸来和槿婳说“这个玩笑开不得”,可宋承先只是微微一笑,默认了槿婳所说。
杨婉儿一下子就明白了:敢情那赵姑娘是宋承先的相好,而且看情形,两人是已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。
杨婉儿心都要碎了,鼻子一酸,眼里的泪差点夺眶而出。
“你怎么了?”陈氏见她神色不对,问道。
“我出去一会,待会就回来。”杨婉儿说着,悄悄地离开了大厅,然后躲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偷偷地哭了起来。
她好恨,为什么她爹和她娘那么早就去了,什么财产都没留给她,偏给她留了个不争气的哥哥。
她也恨槿婳,恨她之前赶她走,不让她留下来。如果让她留下来,说不定宋承先就不会和什么赵姑娘在一起,明明上次她来时,高氏跟她说宋承先还是个单身汉的。
她活了十六年,就看上了这么一个男人,结果还没跟他说上几句话,告诉他她的心意,他就要娶别人了。
杨婉儿又恨又怨,越想越觉自己委屈,哭得也更伤心。
“这位姑娘怎在这里哭?可是有什么难处?”
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,而且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。
杨婉儿停止了啜泣,两手捂住了脸,只露出半只眼睛去瞧眼前的人。
——一个身穿浅褐长袍的男人,长相也算清秀,年纪看情形跟宋承先差不多,但要跟宋承先相比,还差得远。
杨婉儿别过了头,没有答话。
就算她把她的难处说出来,这个男人也帮不了她,而且她之前从没见过他,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,若把心事告诉了他,自己不成傻子了。
那人站了一会,许是觉得自讨没趣,便走了。
杨婉儿见他走了,又低下头哭了好一阵。
但她今日是来吃酒的,不是来哭丧的,躲在别人家里哭哭啼啼的也不是个事。
明白了这一点后,她只能把脸上的泪水抹干净了,折回大厅去。
进了大厅后,她又见到了那个穿浅褐长袍的男人,一留心才知道他是新来的账房先生苏运和——一个她表姐近来很看重的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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