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守着你,你难道就不会在心里怨我?”穆子训道。
女人家向来爱口是心非。他听闻怀孕的女人情绪很不稳定,槿婳眼下劝他待在家里好好读书,没准明儿就会抱怨他只顾着读书不把她和孩子放在心上。
她之前可是连“书”的醋都要吃的。
“为妻向来有一说一,既开口让你把心思多放在学习上,哪还有怪怨你的道理,”槿婳说着,眼珠子一转,又戏谑道,“再说相公你素来与[商]字不合,你若整天都到这店里来,我怕……”
怕他会把店里的气运带衰。
这一句她没有明说,穆子训却是闭着眼也能猜出来。
他举起手轻刮了下槿婳的鼻梁道:“好……我听娘子的。”
“这才是我的好相公。”槿婳满意地笑道。
对于这次的乡试,不仅槿婳抱的希望不大,穆子训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。
极少秀才能一次中举,他的院试成绩又算不得拔尖。
他起初的想法是,明年的乡试权当试水,考得中是祖上积德,考不中就当是积累经验。他再准备几年,下一轮的举人考试中举的机率自会更大。
但槿婳有了身孕后,他的想法改变了。
他和槿婳就要正式成为爹和娘了,他希望他能把中举当成礼物送给槿婳和未来的孩子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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姓陆的来闹过事后,美人妆的生意低迷了好一阵。槿婳觉得这实属正常现象,并不怎么担心。
群众都是善忘的,等过了段时日,大家嘴里都不提这事了,这事的影响便也过去了。
她得提防的是郭友长再次对美人妆下手。只是她如今有了身孕,得顾着身子,许多本欲亲力亲为的事,此时也不得不放手。
作坊那边,她基本都交给了向小湘。向小湘虽然木纳,但在制作胭脂水粉这事上向来一丝不苟。有他在,工人们不敢偷懒懈怠,产品也有质的保障。
至于店铺这边,她也想找人帮忙打理,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。
宋承先受了她的嘱托,一直替她留意着这事,可到了四月,这事还一点眉目都没有。
槿婳有些着急,在穆子训面前提了好几回。
穆子训想起了以前穆家商行里有个叫赵秀山的掌柜为人十分可靠。穆里侯生前也常在众人面前夸他,便跟槿婳推荐了赵秀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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