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后,寻了个机会,槿婳才悄悄地把张学谨叫到了一旁,问起了穆子训在学馆时的情况。
“学谨,你跟嫂子说实话?你训哥在学馆时,是不是总有人和他过不去?”
张学谨听到槿婳这么问,抿了抿嘴道:“嫂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?”
“不瞒你说,下午你们放学时,我和小梅就站在书馆门口的榕树下。”
张学谨一下子有些明白了,讪讪笑道:“嫂子怎不直接去问训哥?”
“要是能直接问,我也不必来找你了,你放心大胆地跟嫂子说,嫂子只是想了解一下素日里的情况,不会在你训哥面前提起的。”
张学谨犹豫了一下,低声道:“那个说训哥坏话的同窗姓赵,听训哥说他们很久以前就认识,赵同窗以前可能是嫉妒训哥有钱,如今又嫉妒训哥学问好,进步快,所以总和训哥过不去?”
“你训哥在学馆里算得上学问好,进步快的?”槿婳对这句颇感兴趣。
“起初去学馆时,训哥实在算不得好的,但训哥肯下苦功,好问好学,又聪明,没过几个月,就赶上来了,连李先生都屡次夸训哥进步神速呢。”学谨说起这个,语气里皆是对穆子训的敬佩。
“那真是太好了,其实你训哥的勤奋全是跟学谨你学的。”一整天以来,槿婳终于听到了几句让自己开心的话,忍不住笑了。
笑着笑着,她才发现自己把话题带歪了,赶紧回过神来道,“你刚才说的赵同窗,除了他外,还有谁和你训哥过不去的?”
“还有那么两三个人吧!喜欢拿训哥说笑。”
“说笑?”
“就是说训哥……训哥是个败家子,倒霉鬼……孬种,吃软饭的王八乌龟。”学谨说到后边声音渐渐弱了……
“岂有此理!”槿婳心里的怒火腾地燃烧起来,嘴角都开始发抖,“ 一群混账,白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。”
她一个只识得一些字的妇道人家都知莫揭他人短,莫论他人是非,这些人枉读诗书,行为却令人不耻。
张学谨头一次见槿婳这般生气,有些害怕地道:“嫂子小声点,请嫂子千万要淡定。特别是不能在训哥面前提起这个,不然训哥一下子就能猜出是我跟嫂子说的。”
槿婳抚了抚胸口,顺了顺气道:“你训哥整日里都得面对这群混账,岂不日日都得受气?”
张学谨摇了摇头:“子曰:人不知而不愠,不亦君子乎?训哥没有和那些人计较,一来,不值得,二来,他们说得越难听,越有助于激励自己奋进。”
“这是你觉得的?还是你训哥和你说的。”
“是训哥和我说的,训哥还说,当一个人变大变强后,所有质疑的声音都会自动消失。训哥既不在乎,嫂子又何必耿耿于怀呢!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