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北淮看着洛南珩额角的纱布,苍白的几乎快透明的面容,颤抖地握住洛南珩的手,心里疼得刀绞一样。
他从小活在敞亮炽热的爱里,不能想象,有一个人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,不被期待,被无视,甚至被憎恨。
那一刻,晏北淮终于明白了洛南珩刚刚信息素失控时,为什么会在快要触碰到他时捂住头强迫自己后退……
明白了他那些远胜于常人的独占欲,以及那些深入骨髓的不安和顾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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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又响了起来,晏北淮出门接了电话。
“北北,我和你妈到南城了。”晏盛的声音传来。
晏北淮有些愕然,自己前脚刚走两人居然就跟了过来。
不过晏盛一向细心,晏北淮也没有太惊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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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北北,南南出什么事了吗?你爸说,顾助理给你打过电话。”吕飞霞挤过来问。
晏北淮现在听到两人的声音有些五味杂陈,“妈,爸,你们来医院,可以吗?我们在洛叔叔那里见。”
“那南南......”
“他现在也在医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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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北淮走进洛彬的病房时,吕飞霞和晏盛果然已经来了,顾虔也在那里。
“北北,南南到底怎么样了?”吕飞霞一见晏北淮进门,就立即凑到他身边小声问。
晏北淮看向了坐在病床上的洛彬,“他头上缠着绷带,手上也缠着,还在昏迷。”
“什么?怎么会这么严重?”吕飞霞惊住了。
晏北淮却没有在洛彬冷峻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波动。
明明是和洛南珩相似的脸,但却是那样的冷硬,晏北淮在想,洛彬和洛南珩说出那些真相时是否也是这样冰冷,又或者这么多年来,一直对他如此。
晏北淮走到洛彬面前。
“洛叔叔,他很早就信息素失控了,您知道吗?因为我,也因为你,因为你让他的人生毫无希望,因为他只能看见我这一根救命稻草,所以当他以为他会失去我时,他病了。”
“也许他很早就病了。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洛南珩的时候,他的眼睛就好像没有生气一样,好像完全封闭起来了,任凭别人和他说笑甚至打骂他他都给不出任何回应,我从来没见过同龄的小孩能那样。”
“您真的可以心安理得吗?因为您养了他十八年,因为您没被恨意冲昏理智让他活下去了,所以您就心安理得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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