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二那年,你扯我头发,让我帮你做这做那,爬山要我跟着,好多事情要我跟着……就连试卷上那行字,你都不愿意为我澄清……”余夏说着这些时,尽量让语气听上去平和冷静。
记忆像潮水袭来,江宴的眼睛几乎是被刺痛的,呼吸时每个细胞都泛着疼痛。
他尽量斟酌着每个字,想让她给与她该有的谅解:
“我以为你知道,那是我的在意……我只是,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,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……我的心情……”
“或许你不觉得,”余夏沉默了一下,“但我认为,你在欺负我,冒犯我。我不是斯德哥尔摩患者,我很记仇。”
“记仇”两字在江宴脑子里拆分成无*数笔画,又重新重组,他咀嚼着这句话,又自嘲笑了声,眼睛有些赤红,恍然道:“原来,是这样。所以,你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是不是?”
从一开始,他就错了。
此时此刻,那把燃烧起来的火焰悉数化为灰烬,风吹着,散入空气。
“不,我原谅你,江宴。”余夏望着他,有一瞬间觉得她卑劣极了:“但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情。”
那团灰烬又絮絮燃烧起一团火焰,江宴近乎窒息望着她,只觉这是审判的少女给他最后的希望:“无论是一件事,还是十件事,我都为你做。”
余夏摩挲着咖啡杯边缘,抿唇犹豫了片刻,才缓缓开口道:“我们生活的世界,在一本名为《豪门宠爱》的书里。”
“书里?”江宴敛散怅然落寞的神色,望着她时,怀疑她是不是看小说看出毛病来了。
余夏将事情来龙去脉娓娓道来,见江宴从怀疑到相信,望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灼热。
“我怀疑,谢焱跟夏之荷、余秋秋早就有接触,所以我希望你能接近余秋秋,找出幕后。”她张了张口不知道该不该将严肃可能是谢焱告诉他。
江宴脑子里奔涌着无数信息,在余夏的描述中,真正《豪门宠爱》的剧情画面接踵而至,最后戛然停止在他们在教堂结婚那一幕。随着余夏的解释,他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“我和你,是男女主。”他漂浮着的心一下子有了着陆。
那团火,又重新燃烧得旺盛。
余夏抿唇,淡淡道:“是。”
“我突然觉得,我比他们幸运多了。”
“是的,”她喝了口咖啡,缓缓站起身来,伸出手道:“男女主不仅仅意味着幸运,还意味着责任。”
江宴笑了下,望着她的手,想起那桩没完成的CASE,站起身来像合作方一般斯文有礼握住她的手:“合作愉快。”
男女主享受着这个世界带来的荣宠,那也该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。
“合作愉快。”余夏释然笑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