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穿上。”头顶传来疏淡冷峻的声音。
外套上没异味,反而带着股浅淡的薰衣草味,她抬眼望向肩膀薄削的背影,喉哝肿胀得厉害。
像是温热的潮*水,流淌入心房,又烫又热。
“会长,我们就是在玩儿。”有女生笑眯眯道,丝毫没将程斯年放在眼里。
程斯年踩灭了书包上的火焰,没理会对方,掏出手机冷漠无情“咔咔咔”几声将在场的人全部拍摄,然后他捡起弥漫着烧焦味的书包。
“给我吧。”余夏五味交杂,朝前一走扯动右脚的伤口,“撕”的一声蹲下去。
程斯年几不可查的蹙了蹙眉,将人扶起来道:“受伤了?”
“……我没事。”余夏手指蜷了蜷。
“你拍照什么意思?!”为首的女生反应过来,顿时慌了:“程斯年,我们井水不犯河水,你别以为你是学生会会长我们就会怕你!”
“那你急什么?”程斯年没什么表情,睨了她一眼。
那眼神,没有任何温度,冷凝得似雪山。
就好像,他本就该如此。
“我……”那女生还想说话。
程斯年打断了她,持着手机冷淡道:“如果你想像江宴那样把事情闹到校长面前,被送回家,我可以马上跟校长打电话。”
“程斯年,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”女生愤愤不平,不悦盯着余夏,闪烁着浓烈的警告意味道:“不信你问问她,我们就是跟她闹着玩儿。”
“你是么?”程斯年望向余夏,那双黑眸似深渊般。
余夏只觉那道威胁的视线要将她给戳穿几个窟窿,伴随着身上残留的疼痛感,潜藏的恐惧感加深,她眸光闪了下。
懦弱,和勇敢。
像是两条分岔路摆在她面前,每一条都像是无尽深渊,一脚踩空就要跌落下去。脑子里两个小人吵吵嚷嚷,你一拳我一拳打过来打过去。
懦弱说:只要你帮她圆谎,她说不定以后就放过你了。再说了,你这么大了还让别人掺和进你的事儿么?好丢脸啊!
勇敢说:你对江宴不反抗,对谁都不反抗,你是不是傻?!你以为她会放过你,她下次还是会欺负你!
程斯年微微蹙眉唤了她一声:“余夏。”
那声音仿似给她一点力量,将她从胶着里拉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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