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一想,顿时神清气爽。
鼻尖传来独属于城市的风,耳朵里塞满了熙熙攘攘路人的絮语,“滴滴滴”的声音从前后响起,能听到街边粗俗的广告声。
一切都是那么熟悉,又那么陌生。
到了游乐园后,车门开了,余夏摸索着下车,掏出导盲棍伸着脖子朝薄司寒“望”去,催促道:“走走走,我今天要把项目都玩个遍。”
但她实在高估了薄司寒对游乐园的热情,云霄飞车、海盗船、大荡船、碰碰车等等刺激性项目一概排除,就选了旋转木马和摩天轮。
玩完之后,两人就坐在旁边露天咖啡馆喝饮料。
为了实现人生最后一次刺激,余夏抱着奶茶死气白赖求他:“你就带我去,我付钱都行!”
“不想去。”薄司寒冷漠无情拒绝。
余夏决定恶心恶心他,让他受到道德谴责,虚摸了一把眼睛哀哀戚戚道:
“其实……我家里人嫌我,*想把我送养老院去。以后,再也不让我出来了,我这是最后一次玩儿了,你就带我去吧。”
薄司寒没应声。
“好啊,我就知道你们都嫌弃我是个瞎子!”余夏趴在桌子上抱着手臂,佯装哭声道:“你们都嫌弃我,你们都嫌弃我……”
片刻后,薄司寒才道:“去。”
“我就知道!”她豁然站起身来,顿时眉开眼笑,将头发一理,正了正贝雷帽道:“那还不快走!”
微冷的视线穿刺过来,余夏被冻得僵了僵,干咳了一声道:“我是说,你如果不想去,也可以反悔哈。”
薄司寒倒没反悔,领着她将游乐园的项目都过了一遍。
临到鬼屋时,他声音清冷问:“还去么?”
“去啊!”余夏揪紧了导盲棍,因未知的黑暗与危险而感到恐惧,可又莫名有些兴奋:“当然要去!”
薄司寒静默了片刻,扯着导盲棍另一端低声道:“跟紧。”
余夏察觉他扯着她的导盲棍往前走,自觉跟了上去。薄司寒跟工作人员交涉后,就被带着朝个宽阔又阴冷的地方走,片刻后周围又变得逼仄狭窄。
四面八方传来诡异的叫声,“轰轰轰”砸墙声,厚重铁链在地上拖动,到处都有阴风阵阵吹来。
让人身上不由得起一层鸡皮疙瘩。
余夏有些后悔,可又不敢跟薄司寒开口认怂,咬着唇踩着脚下的路一步步朝前走,唯有前面扯着的导盲棍给了她点安全感。
突然,脖子边有冰凉的气扑在耳边,阴沉又可怖的声音道:“还我命来……”
那一瞬,余夏比吓得汗毛倒竖,猛然朝薄司寒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,浑身抖了抖道:“我、我、我害怕!”
薄司寒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剥开她的手,有些不悦的将导盲棍塞在她手里,冷静道:“只是个鬼。”
“……”余夏心有余悸,又怕被他看笑话,抓着导盲棍都快被吓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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