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很近,能嗅到很浓重的酒气,搀着点烟草味。
童雀慢半拍转头看他,入目是他密而长的眼睫。
他合着眼,似在安睡。
童雀下意识放缓呼吸,坐直了些。盯着他密压的眼睫看了许久,伸出一根手指,试探着碰了碰他令人艳羡的睫毛。
他皱了眉,唇线跟着绷紧。
看着,像是有转醒的苗头。
童雀匆忙收回手,撇开视线看向车窗外,假装无事发生。
车内静了须臾,童雀偷偷往右肩那侧瞥了一眼。
他很安静,仍在睡着。
途经药房附近,童雀冲驾驶位小声交代:“张师傅,药房门口停一下车,去药房买一下醒酒药。”
司机得了话,忙应了声好,在药房前的临时停车区点下刹车。
枕着童雀的肩正浅眠的云深听到车门开合的声音,幽幽转醒。睁开眼,撑坐起。
抬手扯领带。
“醒了?觉得难受吗?我让司机去买醒酒药了,你再忍一忍。等一会儿喝下药,就能舒服些了。”童雀说。
云深耷拉着眼皮,没接话,看着不怎么清醒的样子。
扯掉领带,解开袖扣。身体发软,往后靠,仰头间脖线拉长。轻咳了声,手指抚过白皙脖颈,指尖下滑,解开最上端的一颗衬衫衣扣,下移……
童雀瞪大了眼看他逐颗解开衣扣,只剩一颗衣扣没解开了,她猛地醒过神来,脑中闪过临别前孔静舒说的“酒能乱……”。
一把按住了他解衣扣的手,童雀手忙脚乱地开车窗:“是觉得闷吗?我这就给你开车窗。你别乱来,衣服扣子赶紧给我扣回去!”
视线无意掠过车窗外,正巧撞见司机正一脸惊愕地站在车外。
童雀不知为何陡然心虚起来,视线躲闪了一下。
云深叫了声“雀雀”,被她按住的手挣脱,反抓住了她的手。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滚烫的脸上,蹭了蹭。
童雀转头看了看衣衫不整的云深,又看了看车窗外站着的司机,呆住。
“……”眼前的场景,迷之古怪。
司机转瞬换上一副“我很懂事”的表情,默默转开视线。后退两步,背过身,走远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