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萸之躺在床上,水润的嘴唇漾着晶莹剔透的红,眉眼迷离,娇娇喘喘。
她早年饰演过民国三一年的一位富家千金,大战侵略,家道中落,富家千金褪去凤凰衣,在舞乐门做歌舞小姐。
人前趋炎附势,阿谀奉承;人后目光清冽,不忘仇恨。
小姐最爱的便是唱完一首情歌,躲在小阁楼抽烟。
细微的光透过五彩斑斓的窗户纸探进来,光线昏暗迷离。
女人着一身水蓝色旗袍,旗袍精细,懒懒地靠坐在窗前,一条腿搭在椅子上,开叉处半遮半掩了玉腿,冰肌玉骨,腰肢衬腰肢,□□衬□□。
眉眼鼻子,是淡妆浓抹,红唇莹润,咬着细细的烟头,白纸也被唇彩染了几分红,烟头猩红,忽明忽灭。
她忽而转身望着镜头,双瞳剪水,好似染了明亮的水雾,会勾人。
将人的魂魄勾走,再也寻不到踪迹。
在寂静夜深时,他看了一遍又一遍,压制不住的,只有内心那一丁点儿渴望。
急切和生疏交错而来,略微生硬的动作和吻密密袭来。
笨拙却又温柔。
待到香汗淋漓,粗气沉重,衣衫褪尽,手顺着光滑的背部延伸而下,终于摸到那一寸,好似光的东西。
唐韫绷紧。
刺骨的疼,嘤咛在耳边骤然响起。
唐韫一顿,却已蓄势待发。
那些一直被压制的情绪,就像一道光,突地之间破散开来,穿透了层层叠叠的云层。
涌荡而出。
沉重的呼吸,时而急促,时而轻缓。
唐韫好似还能听到那小姐在唱情歌,咿咿呀呀,吴侬软语。
唱什么?
原来是想与那小情郎过那太平顺遂的日子。
粥可温,水可沸。
唇是烫的,心是热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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卧室里暖气充足,温度适宜,可两人浑身黏腻,充盈着暧昧萎靡的味道。
姜萸之大约累极了,枕在他臂弯下,趴在他胸前沉沉睡去,双眸紧闭,睫影卷翘,肌肤白得透明。
唐韫没什么倦意,听着窗外的雨在淅淅沥沥下着。他小心翼翼从被窝里伸出没有被枕的那只手,去捡丢在床脚的西装外套。
够着了袖子。
他拉过来,掸了掸衣服,将口袋里的东西抖了出来,是一个暗红色的小礼盒。
他单手打开,里面躺着一枚做工精细的钻戒。
他和姜萸之结婚时没买戒指,倒不是他不想买,而是她说戴着不方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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