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调笑,唐韫收敛了笑容,将酒拿起来抿了一口。
他也不吭声,任凭众人打趣调侃。
温濡沁不会打牌,又在国外待得久,和这帮人认识却不熟知。姜萸之防她防得紧,根本不给她和唐韫搭话的机会。
她只得坐在角落和黄西原聊天。
可姜萸之和唐韫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,看得多了,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监视器。
脑中的思绪也格外煞风景,回荡着姜萸之说的那句话——太没意思了,温濡沁,你这样太没意思了。
温濡沁,你的执念太深了。
时至今日也忘不掉,每每在午夜梦回,想起的还是男生那句没有温度的话:“她讨厌我啊?哦,没关系。”
“但是你喜欢我会有关系。”
她追问为什么,听到的却是:“我有负担。”
“你的喜欢,让我有负担。”
——凭什么啊?凭什么她的喜欢就是负担,姜萸之的讨厌就没有关系。
她哪里比不上姜萸之,无父无母,没有教养的野孩子;她呢,父母宠爱的天之娇女,拥有旁人永远也没有的幸运人生。
温濡沁抑郁,拿起桌上的酒就往嘴里灌,喉间火辣辣的。
一杯下肚,猛地咳了几声。
她掩嘴,还是抵挡不了剧烈的咳意。
“酒别喝这么急。”
她茫然地抬起头,黄西原的手帕递在面前。
她沉默了片刻,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的酒渍,待心情缓过来后,她说:“谢谢。”
黄西原摇摇头。
温濡沁低下头,怔怔地望着手心,突然问:“读书那会儿,你喜欢姜萸之吗?”
“喜欢姜萸之?”黄西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“我疯了才喜欢她那样的人。”
“哪样的人?”
黄西原倒没深想哪样的人,所以温濡沁这个问题让他思考了几秒,答不上来含糊不清地说:“就她那样的,整天疯疯癫癫逃课上网打游,没个女孩子样儿,反正我不喜欢。”
温濡沁低低一笑,心情终于好了很多。
果然正男人都不喜欢疯癫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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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萸之打到一半,李如的微信消息来了:接电话吗!
她环视一圈包厢,视线定在唐韫身上:“老公,我要接电话,你快来帮我打两圈。”
声音不大不小,包厢里的人看过来。
温濡沁撇撇嘴:谁不知道唐韫是你老公,不用叫得那么大声!
唐韫还没来得及说话,就被一帮友人调笑着摁上了牌桌:“快,帮你老婆玩两圈,我们等你哦!”
唐韫坐下来,姜萸之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他的肩上,自然而然地俯下身。温热气息在耳边交缠,两人亲密得如同恩爱情人耳鬓厮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