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了这么多汗。”宋羡用巾子轻轻地将谢良辰的汗水拭去。
谢良辰道:“可能是听阿菁说了太多他们这些年遇到的事,刚刚睡着的时候做了噩梦。”
宋羡低声道:“梦到了什么?”
谢良辰道:“梦到我母亲过世那一日的事。”
宋羡靠过来将谢良辰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,端来温水给服侍她喝下,一只手臂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:“别怕,都过去了。”
谢良辰点了点头:“阿菁说,李陶他们抓了不少的人,那些人应该都在李陶落脚的岛上吧?”
宋羡应了一声:“鲁王一向谨慎,他屯兵存放战船的地方应该不止一处,那样的小岛可能有两三个,其余的也许藏匿的更深。”
做出一个准确的判断,才能预估这场战事来临会是什么情形。
谢良辰沉默片刻,最终战事要死多少人,谁都不知晓,只希望尽可能的救出更多的无辜之人。
阿菁的父亲还没有找到,不知道是被人杀了焚烧了尸身,还是被李陶抓走了,阿菁不敢有期盼,但他们都希望还有父女团聚的一日。
宋羡抱着谢良辰重新躺下来。
谢良辰靠在他的胸口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声:“在海上交战和在地上完全不同,你要多加小心。”
“我知晓,”宋羡安抚着谢良辰,“你别担忧。”
谢良辰重新闭上眼睛,也不知道为什么,现在明明一切顺利,她却莫名地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。
……
京城。
皇帝握着文书的手微微颤抖。
这是跟在宋羡身边的殿前司送回的信,绝不可能作假,也就是说,宋羡和孟肃没有错,海上藏匿了战船。
沿海卫所不可能半点没有察觉,不知还有多少人悄悄背离了他。
皇帝道:“是鲁王还是祁王?”
杜正低声道:“监视孟肃的眼线奔庆州方向去了。”庆州是鲁王的属地,那理应是鲁王的人,除非祁王早有预料,故意绕了一圈就是想要诬陷鲁王。
“没有一个好东西,”皇帝道,“朕登基之后,就该动手将他们都除掉,他们可有一日将我当做兄长看待?从父皇过世之前就觊觎我的皇位,广阳王甚至与老四合谋,先皇也有立老四为储的意思,要不是我除掉了广阳王,又让老四得了急症,这皇位早就是别人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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