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本该是被他握在手心里的东西,如今在他眼皮底下发生,他却还是一头雾水。
李陶决计不能容忍:“那些船你们可见到了?他们拉着货物卖给海商,你们就没收到半点消息?”
朴寿道:“或许……那船太小,所以我们没有在意。听海商说,那两条船来去很快,明显对海上十分熟悉。”
李陶想到了刘熙,刘熙仗着对海上情形的熟悉,手中又握着罗盘,有几次他明明见到刘熙的船只,却硬是被刘熙逃走了。
难道是刘熙那些人又重新在海上活动了?可是,不但他们的人没有发现,戍边卫所也没有察觉。
“去查,”李陶道,“真的是大齐的船只,那些人毕竟在沿海附近落脚,三日之内必须查到蛛丝马迹。”
朴寿应声。
李陶目光微深,不管是那些人的神出鬼没还是他们卖的货物,李陶都觉不简单,至少不是寻常百姓为了养家糊口,冒险私运。
那些人拿出旁人没有的墨块来贩卖,所图的不是一两船货物,很有可能早有算计,用墨块来吸引那些藩人,然后再玩把大的。
李陶感觉到了被人挑衅的滋味儿。
难不成有人想要压制他们,取而代之?
事实证明李陶的思量没有错,朴寿刚查到登州附近曾见过船只,就有藩商又向那些人买了墨块。
这次不止是墨块,还有大量的线穗、花毡和各种纸笺。
甚至有藩商询问李陶货物的价钱能不能再低一些,因为卖墨块的那些人,卖给他们的其他货物价钱至少比李陶少了两成。
李陶看向朴寿:“你说不过就是渔民自己造的小船?”
朴寿额头上满是汗水:“登州那边的确就查到了几条小船,除非他们不是从大齐附近出发的。”
李陶道:“那他们手里的为何都是大齐的货物?”
朴寿哑然,很难解释。
李陶冷冷地道:“在海上这么多年,竟然连这点事都查不出,是不是一定要等到被人打到家门口,才能弄清楚?”
朴寿着实想不出,问题到底出在哪里。
“要不然给海州知州送个信,让他调动卫所的人手,盯着些……我们的人手毕竟不够,这么查下去也不是办法。”
李陶静静地听着:“如果海州查不到呢?”
朴寿差点脱口而出,要不然禀告给王爷,王爷手中有那么多人,不过这个念头刚一闪过,朴寿就放弃了,李大人说过事事都依靠王爷,还要他们做什么?
朴寿接着道:“我调动船只守在附近海上,尤其跟着那些藩商,这次只要那些人出现,就不会让他们逃脱,先将人拿住审问了再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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