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这亲手拉着郡主进门,亲手递同心结,放在宋节度使身上,再寻常不过了。
接下来的拜堂,谢良辰感觉到宋羡的紧张。
立在那里等到吉时之后,周围再无宾客喧闹之声。
两人牵巾,先拜天地、祖先,然后进入洞房交拜。
谢良辰被扶着坐下之后,就听到喜娘道:“大爷别愣着了,该挑盖头了,秤杆不就在您手里吗?”
大家不禁都笑起来。
别说喜娘,就算宋家本家的女眷也是第一次瞧见宋羡这般,要知道在宋家,最让人害怕的不是宋启正,而是眼前这位宋小将军,宋羡很少去族中,每次若是露面都是板着脸,眉眼上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,同辈、晚辈的人谁也不敢上前与宋羡说话。
这次宋羡婚事,他们算是开了眼界,没想到他们的大哥,宋小将军还能这般……又体贴又温和,这也就罢了,有时候还愣在那里,就那样瞧着郡主,仿佛忘记了自己该做些什么。
同辈的妹妹们心中都感叹,这可还是他们的大哥吗?
秤杆终于动了,红盖头取下来。
谢良辰眼前一亮,抬起眼睛看过去,正好瞧见宋羡整理身上的衣袍。
宋羡今日格外的不同,眼角仿佛染了一抹鲜艳似的,身上的吉服那般妥帖,不过吉服再好看,也遮盖不住他的光彩。
谢良辰仰起头,在他清亮的眼眸中,也瞧见了她的影子。
“该喝合卺酒了。”
喜娘在旁边提醒,宋羡这才回过神来,拿起酒杯送入谢良辰手中。
谢良辰看向宋羡手中的酒。
宋羡本就坐在谢良辰身边,看到谢良辰的目光,又向前倾了倾身,低声道:“夫人放心,我怕饮酒误事,这杯是茶。虽说事出有因,还是要问问你,为夫以茶代酒可好?你若是不应,为夫就让人换酒来。”
谢良辰还没说话,就听到宋家女眷道:“大哥在跟郡主说些什么啊?”
女眷们一阵欢笑,大哥这般模样,助长了她们胆色,一个个都跟着开口:“大哥快些说,我们还等着撒帐呢,捧着喜果的手都酸了。”
宋羡眼睛中满是笑意,不过却没有动,依旧等着谢良辰回答。
饮酒会误什么事,不用想也知晓。宋羡吃酒酿圆子都会罪,真的一杯酒下去,再清醒就要等明日了。
谢良辰微微攥了攥手,不过宋羡饮茶也就是了,偏偏要来问她。
这么多双眼睛瞧着,宋羡又是这样一副面孔,谢良辰只好点头:“好。”
宋羡笑道:“那我们就饮了吧!”
谢良辰将酒杯举到唇边,与宋羡一起饮下。
甘甜的味道在嘴中散开,没有半点酒味儿,谢良辰这才发现,她的这杯也是蜜水。
宋羡伸手来取她的杯子,凑在她耳边道:“我不能醉,夫人也不能醉。”
谢良辰抬起头对上宋羡微深的眼眸,脸颊登时发烫。
女眷上前喜果洒在床上,又拥上前闹腾了一阵,就有人来催他们去前面宴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