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咏胜道:“是这个道理,若是糊涂着,旁人也会以为我们会从别的地方取利。”
谢良辰道:“镇州是最早用大织机的,苗先生教会了不少女眷,往后只要改进织机就从镇州开始。做新的纺线也从镇州先试,还有花毡的样子等等,镇州做好了再教下去。”
郑氏管着织房,听到这里就明白了:“那现在我们卖的线穗我们不做了?以后就试新织机、纺车,做新样式的毛毡、花毡?”
谢良辰道:“是这个意思,至少要以做试新织机为主,等到八州需要人手的时候,村子里会用织机的人都要出去帮忙,还能做多少线穗?而且若是不试用新织机,做新样式,陈家村的货物很快就不是最好的了。”
“我们用的大织机,也不是不能仿作,当年林二小姐的事大家还记得吧?我们若是没有线穗,这生意现在就是林二小姐的了,所以必须要设法做得更好,旁人能仿做我们的货物,做我们的大纺车,若是我们一直能改进纺车,推陈出新,就可以永远走在所有人前面。”
这次春毛线穗卖的不好,他们改做毛毡也是这个道理。
郑氏道:“怪不得良辰说做纺车要工钱,教做线穗什么的也要工钱,日后我们不做纺线,就要靠这个赚银钱,那我们不都成了苗先生了?”
谢良辰笑着道:“咱们做的早,自然都是先生,若不然怎么教下去?眼下人手多了就要各司其职,等去了八州,若是有悟性好的,擅长改进器具、用织机的人,我也会让他们来镇州。”
郑氏还有些不敢相信,她们从什么也不会,到自己试着做毛织物,然后请来苗先生帮忙……现在居然也成了先生?以后都要做先生了?旁人也会像对苗先生那样对她们?
这还真是从来没想过,她就是个农妇,能做这样的事?
郑氏心里虽然质疑着,但却万分雀跃,只觉得有用不完的力气,恨不得立即回去与苗先生一起试用纺车。
他们的大纺车适合将羊毛纺成线穗,但是用来纺缫丝却不太好用,要在赵州的蚕茧下来之前将纺车调好。
谢绍元点点头,良辰想的没错,镇州到底是他们最放心的地方,将这里作为源头再好不过,他也可以让刘济带些人来陈家村。
商量完这件事,陈咏义就要去村子里寻人手,先定下最先去八州的人,准备妥当之后他们就要动身了。
陈老太太则拿着她的账目与郑氏去核对,先将大家这段时间的工钱发下去。
谢良辰和谢绍元,陈咏胜等人继续商议其他事。
谢绍元道:“天暖和了,村子里可能要修葺一下,等到八州有人过来,村中就要住不下了。”这是为长远考虑。
陈咏胜道:“还得加固一下围墙,毕竟将来有不少东西都要放在村子里。”
谢良辰知晓村子里修建房屋,也是为了她嫁人做打算。
众人纷纷道:“眼下各家各户都有了银钱,都能好好修修房子,我们应该早些去买些青砖回来。”
“对,还得将村口好好垫一垫,今年修的路已经不太平整了。”
“这次好好修一修,等到良辰出嫁的时候,也得风风光光的。”
到底还是说到了她的婚事。
谢良辰本来有许多话说,现在倒不知如何开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