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萧兴宗的诡计,如果他发怒就印证了萧兴宗的话。
所以他不能,也绝不会如此。
皇帝放在膝上的手,压着龙袍上的金龙,绣线如同刺般,扎的他手生疼。
皇帝目光几次变化,终于他稳住心绪,依旧维持了他君主的威严:“萧兴宗都说了些什么?你们为何吞吞吐吐?既然知晓都是萧兴宗故意挑唆,为何不敢在朕面前宣之于口?”
袁少卿躬身道:“臣等是怕污了圣上的耳朵,臣等以为这种话也不应该出现在文书之上。”
皇帝冷冷地道:“说。”
袁少卿这才道:“萧兴宗说,当年广阳王的死另有内情,就连打开关卡也是他们赵家奉命行事,最终诬陷给了冯绛。广阳王的兵马被人提前调走,加上八州之地的防务和工事也是有心人故意泄露出去……种种情形之下,广阳王才会战败。”
大殿上落针可闻。
半晌之后,皇帝忽然站起身,眼睛中是滔天怒火:“广阳王的兵马是被调走了,调走那些人马的人是朕,萧兴宗是说朕加害了广阳王?”
袁少卿忙道:“广阳王对圣上忠心耿耿,还曾几次救下圣上,广阳王若是在世大齐边疆只会更加稳固,皇上怎么可能自断手臂,这都是妄言。”
皇帝冷声道:“萧兴宗背叛大齐,如今被押入大牢,仍旧想要祸乱朝纲,朕不怕留下文书,朕在潜邸时与广阳王一同征战情同手足,若广阳王没有战死,现在我与他会是千古君臣之楷模,广阳王过世十九年之久,如今好不容易收回八州之地,萧兴宗居然出言中伤。”
“一个小小的叛臣,死到临头却还不知悔改,想方设法要兴风作浪。朕不怕他说,不怕文书上来写,更不怕被天下人看到,若是谁心中质疑只管来问朕。”
皇帝满脸威严:“写,他说什么就据实写下来,就算说的天花乱坠,假的也不可能成真,朕虽不如先皇,但也不至于做那些见不得光之事,举头三尺有神明,朕果然如此,上天定然罚朕。”
“皇上英明。”
袁少卿和刑部侍郎跪下行礼。
皇帝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气:“你们进宫时看到了宋节度使?”
袁少卿道:“微臣等……看到了。”
“宋节度使质疑押送之人失职,”皇帝道,“萧兴宗又说有人故意用药害他,这桩事必须查个清清楚楚。”
袁少卿应声:“微臣等领命。”
皇帝接着道:“他们是殿前司的人,朕会派人一同前往审案。”
袁少卿和刑部侍郎得了旨意告退出去。
皇帝看了一眼杜正,杜正立即明白,忙跟了过去。
“两位大人。”
袁少卿和刑部侍郎被杜正喊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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