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子庚看向自家祖母,祖母神情自然,这是一点没有多想的意思。他又将视线挪向二婶,二婶跟着阿姐去了一趟赵州,回来之后就把宋将军挂在嘴边,动辄夸赞一番,好似有多了解宋将军似的。
其实就是表面上的喜欢,一点没过心,否则怎么就没看出将军阿哥的心思呢?
陈子庚想着叹了口气,他给过祖母和二婶机会了,是她们没有好好把握。
陈咏义媳妇听得京城来了消息,立即跑过来询问,自从听说陈咏义跟着去了京城之后,她就一直心惊胆战:“咏义没事吧?他该不会一直被留在京城吧?”
谢良辰才将信上的内容告诉陈咏胜,两个人忙完了熟药所的事,一路来到织房,正要与陈老太太提及此事,就看到陈咏义媳妇焦急的神情。
陈咏胜见状接口道:“一直留他在京城做什么?谁家院子多,非要请他长住?”
陈咏义媳妇听得这话松了口气:“我这不是害怕吗?皇城根儿,皇上眼皮底下,我光是听着腿都软了,听说随便在街上走一走,都可能遇到相爷,更别提皇亲国戚……咏义没见过世面,会不会不小心开罪了谁?那么远,我们都帮不上忙。”
陈老太太听着噗嗤笑出声:“咏义不回来,你也想搬到京城住?”
这次连高氏和陈玉儿也忍不住跟着笑了。
“放心吧,”陈老太太道,“咏义可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了,赵州那摊子活儿,邢州的货栈,还不都是咏义在操心,宋将军带他去京城,就能好好地将他带回来。”
陈咏义媳妇的心放下大半,不过她还是看向谢良辰。
谢良辰颔首:“宋将军信上说,案子很是顺利,人证物证俱在,京城的衙门看过了案宗,只是将四舅叫过去问了两次话,知晓这些事与我们陈家村无关,看样子四舅很快就能归家了,四舅母安心。”
陈咏义媳妇就这性子,有点事就在心中翻腾,一会儿就要拿出来说说,村子里的人都知晓她脾性,连打趣带安慰说一通,她便好许多。
谢良辰道:“宋将军让人跟着去京城,我和二舅商议让四舅跟去,也是去看看我们陈家村的物件儿卖的怎么样。
四舅也不会白走这一趟,我们还要多纺些一等线穗,让商队送去京城。”
陈老太太听到这话道:“咱们的羊毛不多了,只怕从中挑不出多少内毛。”
谢良辰笑道:“有羊毛了,宋将军说西北的商贾愿意将羊毛卖给陈家村。”
高氏喜出望外:“这话是怎么说的,我们还因祸得福了?”
谢良辰点点头:“等西北商贾来了,我就去谈这桩事,若是买卖双方都满意,以后他们不愁羊毛卖不上好价钱,我们也不愁买不到好羊毛。”
高氏已经将怎么谈价钱的事抛诸脑后,反正有辰丫头在,他们不用担忧这些,她也没那个脑子去担心。
“大娘,”高氏看向陈老太太,“今天灶房做的饭食可能不够,咱们是不是还得再去做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