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子庚拱了拱被子:“阿姐,你说是不是因为宋将军政务繁忙,却还要抽空教我骑马……累着了?”
陈子庚眼睛中满是担忧:“我不想让阿哥来,我又盼着他能来,常安教的也跟阿哥教的不一样。”
谢良辰听着陈子庚的话,不禁一怔。每天姐弟俩窝在炕上说话,是最放松的时候,阿弟会收回他那小狐狸似的心性,不多动脑筋去想,心里琢磨什么就直接说出来。
谢良辰道:“你叫谁阿哥?”
陈子庚也察觉自己犯了错,不好意思地在被子上蹭了蹭鼻尖:“我……我叫宋将军。”
陈子庚说着还不好意思地用手搓了搓脸颊:“宋将军让我这样叫的,我就叫了一次……我知道不能与外人说,以后我也不会随便乱叫,但跟阿姐……能说。”
谢良辰想要说陈子庚几句,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,阿弟应该明白。
陈子庚道:“宋将军夸我聪明,说我像他小时候,所以让我叫他阿哥,可能宋将军那时候想起了宋二爷和宋三爷吧!”
陈子庚年纪小但总是思量太多,脑子一转就想到宋家人身上。
陈老太太拴上门,爬上了炕,将姐弟俩分隔开。
陈老太太道:“好了,都睡觉,明日还要早起。”过几天陈咏义就要带着村子里的半大小子去邢州,外孙女又要忙的脚不沾地。
陈老太太说完这话,谢良辰和陈子庚两个人默契地数了五个鼻息,陈老太太开始打起了呼噜。
谢良辰躺在炕上,半晌才睡着觉。
第二天一早,陈子庚下地梳洗好了,刚刚走出门,就瞧见谢良辰在灶房里忙碌。
灶房矮桌上摆着一只提篮。
谢良辰吩咐陈子庚:“今天去趟宋将军那里,我熬了梨膏,里面还有一小盒陈皮茶。”
陈子庚听了眼睛一亮:“我与先生说一声就去。”
谢良辰将刚出锅的大饼端上来:“吃完再走,路上冷,如果宋将军不在小院子,就去衙署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陈子庚应的干脆。
……
宋羡起身换了衣服正准备去衙署。
就听到常安笑着道:“陈大爷来了,还带了只提篮。”
提篮是关键。
宋羡转过头就瞧见了陈子庚,陈子庚快步进门将提篮放在桌子上:“我阿姐让我送来的,里面是梨膏和陈皮茶。”
陈子庚将梨膏从提篮里拿出来:“刚刚做好,还热着呢。”
宋羡看着那梨膏满满的一大罐,就算人没来,还是惦记着他的病。
陈子庚起身告辞:“不耽搁宋将军上衙,我就回去了。”
陈子庚拎着提篮走出了院子。
宋羡伸手去拿梨膏,可惜了罐子还是小了些,每天吃的话,很快就能吃完。
“大爷,要不要尝尝?”常安上前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