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拉走陈家村的药材,就要筹备更多人手和车马,少付给陈家村银钱,压上的是田家商队多年积攒的信誉。
对于陈家村来说,也是如此,那是一个村子卖药材得来的所有银钱。
田承佑去了陈家村,看到了村子里的人,也知晓他们的辛苦。
田承佑看向陈咏胜,明白了这少女为何会带着里正前来,里正能够代替整个村子做决定。
田承佑长长地吸一口气,想想那些跟着他走商丧命的伙计,他答应要替他们照应家人,光凭这个,他也不能放弃。
万千情绪一闪而过。
田承佑再回过神时,目光中多了几分坚定,他看向陈咏胜和谢良辰,声音低沉:“衙署可能没做过这样的文书,我寻个人问一问,若是真要这样做,不能透露半点风声。”
到这里,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咏胜都有些动容。
田承佑道:“我打听好了,就会前去陈家村,许多细节还要再商议。”
话都说完了,谢良辰起身告辞。
田承佑忍不住道:“听说陈家村收药与那些药商不同?”
谢良辰颔首:“药商收药定下的规矩不对,我们不想就此受制于人,虽然是买卖,但也要合乎情理,否则那不是买卖而是盘剥。”
将陈咏胜和谢良辰送走。
田承佑站在院子里,脑海中,耳边都是谢大小姐的那番话。
“父亲。”
田大小姐知晓家中有客前来,她方才远远地看了一眼,只见其中一人是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女。
田承佑向女儿露出慈爱的笑容:“回来了?”
田承佑妻子过世早,只留下一个女儿,这些年他也不曾另娶,一直都是父女两个相依为命。
田大小姐虽然是女子,但性子直率,心中一直想为父亲分忧,于是从小缠着父亲就学骑马、练拳脚,田承佑疼爱女儿,也就由着她如此。
田承佑伸手抚了抚女儿的头顶:“如果这次我带着商队离开镇州,家里就要靠你打理了。”
田大小姐早就知晓父亲有这样的打算,父女两个也提及这桩事,但不知为何父亲今日的神情颇有些郑重。
田大小姐道:“父亲,出什么事了吗?”
“没事,”田承佑道,“只不过,成败在此一举了。”
回到陈家村的路上,陈咏胜看向谢良辰:“昨日你没有与田老爷提及这些,就是想要先将田家的情形问清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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