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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叔父,叔父,下雨了,你怎么还坐在这里?”他正回想着的时候,薛义撑着一把伞,从里屋跑了出来,跑到薛仁赋的身边,替他披上一件衣服。
薛仁赋回过神来,才发现不知何时,原本的晴空已经下起了连绵细雨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薛仁赋回到房间里,坐了下来,薛义连忙找出一条干的帕子,替薛仁赋擦干发髻上的雨水。
“叔父,一会儿侄儿给你打点热水来,你洗个热水澡,去去身上的寒气吧。”薛义道。
薛仁赋微微点头。
薛义离开后,薛仁赋坐在原地,胸腔内忽的涌上一阵巨疼,尔后整个人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。
喉口之处,亦是传来咸腥。
薛仁赋捂着嘴,一阵咳嗽过来,竟有血丝不断从指缝中溢出,滴落在自己洁白的衣衫上。
薛仁赋渐渐抬起头,望着镜中面色苍白,骨瘦如柴的人,双手渐渐紧握成拳头。
薛义很快就放好了热水,准备给薛仁赋宽衣时,薛仁赋摆手示意他出去。
“叔父,那你小心一些,侄儿就在门外等着。”薛义道。
“好。”薛仁赋沐浴过后,扔掉了脏了的衣衫,在衣柜前挑选了许久,最终选了一件湛蓝色云纹长袍,衣服的垂感极好,衣口袖口皆是绣着银丝流云纹边,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宽
边锦带。
“薛义。”穿戴好后,薛仁赋坐在镜子前,喊了薛义。
薛义连忙推门进来,见到身着一袭正装的薛仁赋后,微愣一下,还未开口,便听薛仁赋道,“替我梳头。”
“叔父,你要外出吗?”薛义拿起梳子,透过铜镜,看到了薛仁赋的脸。
薛仁赋抿着唇,沐浴过后,换了正装的他,气色看起来似乎好了许多,但是在薛义看来,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,却又说不上来。
薛义给薛仁赋梳头时,竟发现不知何时,原本那意气风发的叔父,竟也长了不少的白发,最终薛义将薛仁赋的发髻束起,带上了一个玉冠。
“叔父,好了。”薛义颤声道。
薛仁赋微微一笑,站了起来。
薛仁赋原本就比薛义高出一些,此时盛装打扮过后,薛义恍然间又见到了十几年的那个叔父。
那个丰神俊朗,风度翩翩的才子薛仁赋。
“义儿,叔父要外出几日,这几日就拜托你留在薛家照看琐事了。”薛仁赋看了眼薛义,走到一旁的书柜前,打开了一个抽屉,从里面拿出了一副卷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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