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……”

镜中里的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，从未见过的模样，他久久地凝视着，像是在看着另外一个陌生人似的。

“公子，好英俊啊。”药童忍不住赞叹道。

眼前的公子，一副俊美的脸庞，直挺的鼻梁，两道浓浓的眉毛泛起一片涟漪。

吴庸高兴地说道，“公子，改造的非常成功，便是特别相熟的人站在面前，也忍不出您来了。”

他望着镜中的自己，这就是以后的他吗？

“要是公子的腿也能好起来就好了。”药童说道，目光落在他的腿上。

“闭嘴！如此高兴的时刻，容你胡说八道！”吴庸一巴掌拍在药童的后脑勺上，说道。

“我，我错了。”药童这回意识到自己的错了。

“既然已经脱胎换骨成另外一个人，那便把名字也改了吧。”他说道。

“对，那公子可想好自己的新名字了吗？”他说道。

“容我再想想。”他道。

“是，不着急，公子想好了再说。”吴庸道。

“我问你，那个人把我送出来，又为了改头换面，他可有和你说过什么？”他问道。

“皇上只说让卑职好好照看您，换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生活，离京城越远越好，安定下来后再告诉他，他会在合适的时候接您回去的。”吴庸据实以高。

“呵呵呵……”他笑了，眼底的笑看起来却不见有多开心，“改头换面？这算是因祸得福吗？”

因为他不是贱人生的，那个人便觉得对他有所亏欠，于是对他补偿？

“公子，容卑职多嘴一句，事到如今，您不用想太多了，过好眼下的日子吧。”吴庸说道。

“你说得对，过好眼下的，未来的事情再说吧。”曾经急迫地想做的事情，此刻竟然已没了那种迫不及待的心情了。

“是。”

师徒两人退了下去，他重新拿过桌子上的铜镜，细细地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每一处，额头，眉头，鼻子，脸颊，嘴唇……

一切都是新的，他看着看着，会有种恍惚的感觉，甚至有种灵魂也跟着出窍，然后更迭了的错觉。

遥想京都，连似月，凤云峥，凤烨，凤诀……一个一个的名字从脑海中掠过，

＊

京城。

裕亲王府。

凤烨坐在书桌后面，低头看着面前的公务，一会之后，凤羽走了进来，说道，“我打听到了，父皇过几天会去七龙塔祭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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