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后一言,令义云如醍醐灌顶,只是,皇上圣旨已下,令我与十殿下下个月便择日完婚,就算我现在肯屈居为侧妃,也已经没有法子了。”潘若初惋惜地道。
“那是皇帝的旨意,自然是不容置喙的,但是,哀家贵为太后,子孙们的婚事,哀家也能说上几句话的,比如,不急着让你和凤嵘成婚,起码,得等你父兄来京了再择日嘛……”太后道。
潘若初一听,顿时大喜,立即磕头,道,“多谢太后,义云一定会好好听太后您的话。”
“不过你和你父兄都要记住,皇上的圣旨是绝对不容违抗的,你明白哀家的意思吗?”
“是,义云明白,义云明白!多谢太后提点,义云定一辈子牢记在心。”潘若初高兴地道。
兴奋之余,她自己都没发现,她离当初那个义薄云天,巾帼不让须眉的潘若初已经越来越远了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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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云峥和连似月两人一路到了荣元殿,冯德贵见了一对新人,笑意盈盈,跪下道:
“老奴恭贺殿下和王妃新婚大喜了。”
凤云峥亲自上前,双手将冯德贵扶起,道,“冯公公请起。多得冯公公在父皇面前美言了。”
冯德贵起身之际,他的袖口已经多了一样价值不菲的好东西。
“殿下和王妃请再等等,八殿下正在里面与皇上禀报安平王之事。”
“应该的,八殿下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,我与殿下的大婚在此等大事跟前,实在算不得什么,我们便在此处等候吧。”连似月道。
冯德贵悄悄看了看左右,近前一步,压低声音,道,“今子时贤妃娘娘就在殿外跪着了,在冷宫落下了一身的病,跪到辰时晕倒了,皇上没有开口,是冬熙宫的人抬着回去的。”
凤云峥和连似月听了,互相对视了一眼,唇角皆露出淡淡神情,连似月道:
“贤妃娘娘真真忏悔诚意十足,八殿下汗马功劳,皇上仁慈大度。”
冯德贵眼见殿门口传来动静,便不再说话了。
一会,便见八殿下凤烨走了过来,冯德贵后退了几步,躬身。
凤烨的目光徐徐扫过面前这一对新婚夫妻,最后视线锁定了连似月——
昨日,隔着轿帘,他只听到她那两句冷冰冰的话,他难受的一个晚上没有合过眼睛,在书房喝了整整一个晚上的酒,一边喝酒一边挥墨,到了早上,满书房都是她的画像。
今日再见,她的头发已经不是昔日的少女髻,而是盘成了妇人髻,此刻站在自己的夫君面前,眼底含情,面色娇憨红润,一向盛气凌人的她,依在凤 云峥身旁的时候,竟有了小鸟依人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