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人走到连母的面前,躬身道,“祝母亲福如东海,寿比南山。”一言一行之间,颇具当家主母的风范,瞬间便碾压了在场所有妾室,正正式式地告诉众人,她才是这相府的大夫人。
连母有些讶异地看着她,问道,“你身子好了?”刚刚萧姨娘不是禀报她尚在病中吗?
“多谢母亲记挂,我的身体现在已经完全好了,这些日子备了一份寿礼,请母亲笑纳。”说着,容氏示意周嬷嬷将一件银狐轻裘披风送到了老夫人的面前——
“这只银狐是我娘家兄弟去雪山上猎的,据说已经有百岁之长了,我想起老祖宗畏寒,便特意讨要了过来,用整只银狐的毛做成了一件披风,冬天里戴着,就不怕冷了。”
连母面对着眼前这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的大媳妇,难得地露出了赞许的目光,让宋嬷嬷将礼物收下了,道,“你有心了,这份寿礼很是难得,去那儿坐着吧。”
再看向萧姨娘时,目光里已经多了几分不悦,她在后宅几十年,女人间的争斗最是明白不过了,没想到这个萧姨娘也背着她使这么些绊子,心里不免失望起来。
连延庆便协同自己的夫人一块到主座的位置坐下,萧姨娘瞬间被冷落了,只能站在暗处,脸上保持着笑意,心里却早已咬牙切齿了一百遍,而察觉到老夫人的不悦之意,她犹如热锅上的蚂蚁,如坐针毡。
这时候,连诀走到连延庆和容氏的跟前,躬身道,“父亲,母亲。”
连延庆看着这日渐优秀的儿子,越发觉得他有自己年轻时的风范,便满意地点了点头,“诀儿来了。”
“诀儿,快来母亲这里。”容氏疼爱地将儿子拉到身边坐下。
连似月远远地站在暗处,细细地观察着萧姨娘的表情,看到了她那明明憎恨到了极点,可是又不得不隐忍着的样子,便觉得三伏天的身体里沁入了一股恰到好处的凉意,真真舒爽透了。
她定了定神,抬脚往寿宴厅里走了进去——
“大小姐到。”随之,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,在场的宾客早已经见识过这位脸颊大小姐的风范,没什么特点,资质平庸,寡淡无趣,但是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——
“这是大小姐吗?好美呀……”
众人便都纷纷转过身去,只见一个身穿着一袭鹅黄流彩绣竹叶梅花长裙的姑娘走了进来,她面孔如玉般细腻白皙,瓜子脸,眉毛似柳月,杏眼中流露出高洁傲岸的神情,头上斜插着白色红莲串成弧形的云脚红莲卷须簪,梅花翠珠耳环,气质宛如高山上的雪莲花,冰冷高贵,沉静如水。
“这,这当真是连家的大小姐吗?”尚书局刘夫人有些不敢置信地道,她曾经在这样的宴会场合见过连似月,平凡无聊到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,还时常有些成为笑谈的举动。
“真美啊。”
“是啊,是啊,这么看来,大小姐其实比三小姐还要出色一些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