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为什么,连似月明明笑着看她,可连诗雅却感觉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,她身体不禁轻颤了一下,挽着连似月手腕的手顿时有些僵硬。
这是怎么了?
这时候,清泉院的丫鬟百合匆匆跑了过来,一脸焦急的样子在门口张望了几下,然后走了进来在萧姨娘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,萧姨娘的脸色顿时就变了,不禁看了连诗雅一眼。
连似月仿佛没看到两人之间的眼神,眸子里带着天真,问道,“姨娘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?有事的话你先去忙好了,我和三妹在这里聊聊天就是了。”
萧姨娘站了起来,道,“大小姐,实在是对不住,有个乡下的远亲来了京城投奔来了,我先去看看。”
“远亲来了?那你快去吧,可不要让人家久等了。”连似月道。
萧姨娘匆匆地走了,一走到门口,她便脸色一沉,低声怒道,“这么严重的事,你跑到大小姐这边来跟我讲,你的脑子被驴踢了吧!”
百合低下头,道,“实在,实在是因为来的人是苏家父子,奴婢担心事情闹大了对姨娘和三小姐不利。”
“罢了!快带我去看看。”萧姨娘快步走着,心却有些慌乱,苏家父子好端端地怎么突然来京城了?他们想干什么?
连诗雅看着萧姨娘远去的背影,心里涌起一阵不安的感觉,只好借着低头喝茶的机会掩饰着不安,连似月暗暗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,却不点破,问道:
“三妹,我听闻你的医术又精进不少,改天我也想向你讨教讨教。”
连诗雅端着杯子的手一顿,道,“好啊,大姐若也对学医有兴趣,我们一起学习探讨。”
“探讨可不敢,我对医术一知半解,我这里有一本医书,是在尧城的时候偶然得到的,昨儿闲着无聊看了几页,有些地方不甚了解,三妹既然在这里,不如帮我一一解惑吧。”连似月说着,转身从书案上拿过来一本厚厚的医书,上面写着四个字——《金匮要略》。
连诗雅见连似月将这医书拿了过来,顿时有些慌,这连似月向来是个平庸之辈,连诗词歌赋都不知道几句,什么时候开始读《金匮要略》这么艰涩的医书了?
连似月非常认真地翻阅着,然后指着其中一页,问道:
“三妹,你看看这句,千般疢难,不越三条:一者,经络受邪入脏腑为内所因也;二者,四肢九窍,血脉相传,壅塞不通,为外皮肤所中也;三者,房室、金刃、虫兽所伤。以此详之,病由都尽。这是什么意思呢?我始终不得其解。”
“这段话的意思是……是……”连诗雅说话有点语无伦次,心里暗暗后悔那日董嬷嬷指导她研读《金匮要略》的时候心不在焉,没有听进去。
“啊……”连诗雅看着书,突然捂住的腹部,双颊涨得通红,秀眉紧蹙。
“三妹,你这是怎么了?”连似月急忙放下书,问道。
“我,我突然肚子疼,大姐,我先,我先回去了。”说着,她便刻意强撑着站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