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绫:“他在乎什么?”
阿津犹豫片刻,说:“反正……他就是在乎的。”他微一晃神,胡绫已经凑近,眯着眼盯他。胡绫用的香水飘入阿津的鼻腔,磨得他飘飘渺渺。胡绫问:“你都知道些什么?”阿津平日嘴都挺严实的,今日可能被女人香迷惑了,没怎么思考就张了口。“东哥给你出气了啊。”
胡绫狐疑:“什么?出什么气?”
阿津反应过来,连忙改口。
“没什么。”
“赶快说。”
“东哥不让说。”
“那我自己去问。”胡绫作势往大厅走,被阿津拉住。“哎,算了算了,告诉你。”他把胡绫带到更深处的库房门口,开始唠八卦。“我们把那小崽子收拾了。”阿津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。“看,那小鬼写的。”摊开皱皱巴巴的纸,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红字,题目是“道歉书”。胡绫看着这颜色觉得不太对劲,果然,下一秒阿津就介绍:“血书,今天晚上新鲜出炉的,怎么样?摸摸,还没干透呢。”
他刚说完,胡绫就闻到了淡淡的腥味,顿时生出一身鸡皮疙瘩,往后退了半步。
“你们干什么了!”
阿津笑道:“没事,鼻血,吓出来的。还有这个……”他又掏出一沓钱,“他爷爷那搞的,五千。东哥本来说下个月当分红塞你工资里,现在知道了就直接给你吧。”
胡绫盯着钱看了一会,说:“你怎么知道他爷爷的?你们不会给人家抢了吧?”
“哪能啊。”阿津说,“东哥说打你的肯定不是那小崽子,让我去查一下,我在他学校附近打听了好几天给打听到的。这小子父母是做生意的,平日不在家。爷爷奶奶都是退休老干部,退休金高,惯的。他爷喜欢打麻将,经常去的那家麻将社,老板正好跟我们有点交情,就帮了点忙。嘿嘿,老头输一天,高血压都犯了。”他晃晃钱,“牌桌上赢的,正当所得,你就收着吧。”
胡绫沉默片刻,又指了指那血书。
“那这个呢?”
“找他同学弄的。”阿津解释说,所有学校都有这种人物,尤其英才还不是重点小学,里面社会人预备役一抓一大把。各个学校之间的二流子们或多或少都有联系,有自己的小圈子。阿津就是从这圈子里出来的,对这些熟得很,很容易就找到了愿意出头的人。“放心,小孩的事小孩自己解决,他不敢往外说的。”
说完,阿津问胡绫:“你还说东哥不管你们?”
胡绫冷哼一声:“谁要他多管闲事。”
阿津看出她口不对心,笑了笑,接着说道:“其实东哥也挺不容易的,他也被坑过好多次,但每次都能挺过来,靠的就是朋友多。”他小小碰了下胡绫的手肘,说:“姐,真不是东哥爱当烂好人,市井生意不好做,能留一面是一面。”
胡绫抱着胳膊,站得笔直,冷若冰霜。
阿津:“前沿那些直播员已经拘留好几天了,罚了一笔大的,短时间内店也开不起来了,已经够狠了。而且主要是范江远跟他那些员工感情很深,要真结了死仇,以后我们这有点风吹草动他肯定没完了。做我们这行的,不可能摘得一干二净的。”
胡绫瞄了一眼血书和五千块钱,心说确实,你们这群乌鱼子,怪不得能凑到一堆。
阿津说了一大通,也没见胡绫有什么反应,小心发问:“姐,您意下如何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