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柠听话地在他身边坐下。
“你在门口偷听了多久?”
“也没多久。”
温衍哼了声:“都听着了是吧?”
盛柠老实承认:“昂,差不多。”
“那戴教授侄女的话你也听着了。”温衍顿了片刻,语气迟疑地说,“她说我跟你之间——”
盛柠反应很快,立刻澄清道:“她那就是不知道您帮我的真正原因,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所以怀疑我们俩有什么,您不必当真,就当她放屁。”
男人张了张嘴,低低嗯了声,然后嘱咐她:“你清楚就好,不该想的不要瞎想。”
“放心吧您。”盛柠语气真诚,还冲他比了个发誓的手势,“我绝对不会因为戴盈盈放的那些屁就自作多情的。”
“……”温衍的眉头不自觉皱得更紧,语气里夹杂着浓浓的不爽,“你也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。”
盛柠却没急着走,她还有话要说:“我也有问题。”
“问。”
“您应该不会相信刚刚她和我导师说的,翻译诗集她也出了力的那种假话吧?”
如果信了刚刚也就不会放任她站在自己面前狐假虎威了。
只不过温衍此时还心烦着,所以没有顺她的心意,而是故意说:“谁知道。”
“您不相信?这样,我给您证明。”
盛柠拿出自己的手机,翻除了诗集的翻译电子PDF稿,然后把手机递给他。
温衍皱眉:“干什么?”
盛柠侧了个身面对着他,信心满满地说:“这里面的目录,您随便抽背一首,我保证倒着都能背出来。”
温衍瞥了眼手机,看标题就能猜到都是些又酸又肉麻的情诗,所有的文学体裁中,他最烦就是这种描写情情爱爱的。
之前戴春明给他送过一本,他翻了两页就嫌弃地关上扔在一边儿了。
也不是真要抽查这些诗是不是她翻译的,温衍没有刻意为难她,随口说了目录上的第一首诗。
这本诗集的书名就来源于第一首诗。
钻与石。
“背吧。”
盛柠应了声,开始背诗。
她的嗓音很有特色,声线干净流畅,细而不尖,像是从蜜罐里舀出来一勺浓浓的蜂蜜,再添水搅拌成的甜而不腻的蜂蜜汁,做口译的人都有刻意练过发音,所以念这种比较矫情文艺的句子也没有给人不适感。
温衍之前在峰会上就有通过翻译耳机立马认出是她在说话。
盛柠的嘴唇一张一嗡,从那里面吐出一句句肉麻的情诗,男人盯着这个点,原本心不在焉的脸色渐渐凝神起来。
原本盛柠只当自己是在单纯的背书,但她总觉得有道不太绅士的视线在把她往尴尬的临界点上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