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林安澜与池怀恩的婚期只有十几天了,池凤仙将婚事揽过来,一手操办,池怀恩毕竟是她唯一的侄子,她对这场婚事很重视。
她本打算在外面另置办一所宅子,给池怀恩成亲住,但时间过于紧急,一时半刻寻不到合适的宅院,只好将池怀恩在顾府住的院子当婚房。
由于这场婚礼简单,池家并没有其他亲戚族人,邀请的宾客也很少,拟定邀请名单的时候,池凤仙将林安澜叫去,询问她是否要请钱家人过来。
“你跟你父母关系虽然不好,但成亲这种大事,终究还是要有长辈参与的。”池凤仙淡淡道。
钱家贫穷,钱富荣是个赌棍,被钱家二老一再纵容,池凤仙并不喜这一家子,但她也看不惯钱小草对待亲生父母冷心冷肺,觉得她过于薄情。
林安澜毫不犹豫的拒绝了,“不必了,我马上要跟池管家成亲,倘若他们以为我心软,婚后隔三差五上门来要钱,岂不是给我和池管家添麻烦。”
池凤仙一听,便不再强求。
很快到了婚礼那天,池凤仙派潘嬷嬷过来服侍她。
三更半夜,天还黑着的时候,她就被潘嬷嬷叫醒,起来化了浓妆,换上喜服。
虽然不是第一次结婚,林安澜心里还是有点激动,潘嬷嬷一边给她梳头,一边嘴里碎碎念着,似乎是什么对新娘子的祝福语。
“小草姑娘,池管家是个不错的男人,我看着他长大的,你以后嫁了他,安安心心过日子,你的福气在后头呢。”
潘嬷嬷对林安澜一直很有好感,见她如今要留在顾府,还能嫁给池管家,心里替她高兴,难免多说了两句。
林安澜瞧着镜子里,自己脸颊涂抹得跟红苹果似的,忍不住笑了,对潘嬷嬷道,“您说的我都懂,以后我会好好过日子,您放心吧。”
太阳升起来的时候,林安澜一切准备就绪,盖着盖头,静静坐在屋子里,等待吉时到来。
虽然她住的院子离池怀恩的住处不远,走路也能到,但该有的仪式还得有,池凤仙安排了喜轿,等一下,她要坐着喜轿到池怀恩的院子,然后拜堂成亲。
屋子里静悄悄的,潘嬷嬷和其他下人都在外面忙碌,林安澜坐在床上,饿得肚子咕咕叫,趁着屋里没有其他人,她偷偷吃了点心,喝了茶,才撑到吉时。
作为顾府的内院管家,池怀恩来接亲时,身旁簇拥着许多管事和小厮。
他穿着大红喜袍,瞧着格外英俊,以往眉宇间的阴郁之气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舒朗和喜意,身旁的小厮们不断说着各种吉祥话,这种大喜日子,没人会提及新娘几个月前的那场婚礼,给他添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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