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慈被她指责,忍住心中的剧痛,抓住重点,“她母亲?她母亲是谁?”
戚太后却猛地转身,华丽的外袍在空中旋转出霸道的弧度,她看向林安澜诡异一笑,嘴里却对薛慈道,“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?她母亲就是你从前最讨厌的柔妃啊。”
楚融一听此事竟还涉及皇家,一张脸顿时沉下来,他走到戚太后面前,定定的看着她,“你是说,唐娴的真实身份,是皇家公主,是朕的妹妹?”
“不!”戚太后被他的用词刺激到,立刻否定,“你是大夏朝最尊贵的皇帝,那个女人生的贱种,怎么配做你的妹妹?”
楚融却看向唐娴,盯着她的脸瞧了瞧,但也没看出什么,先皇去世时,他尚且年幼,被朝臣簇拥着登上皇位,根本不记得先皇长什么样子,更不记得柔妃的长相。
没记错的话,唐娴是镇南侯从农家寻回的,她在农家养了十六年,楚融痛心疾首地看向戚太后,沉痛道,“母后,唐娴自小被养在农家,这也是你的手笔?”
戚太后冷哼一声,依旧维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,“柔妃当年被先皇独宠,有孕后更是猖狂,直言自己怀的是个男孩,要让先皇封他为太子,哀家早就视她肚子里那块肉为眼中钉,提早做了准备,不论是男是女,都是死路一条。”
楚融沉默,后面的事没再问下去,在场所有人都知道,柔妃当年难产,非但没保住孩子,连大人都去世了,谁能想到,柔妃当年所生的孩子其实活了下来,只是被戚太后掉包了,运出宫送到了农家。
所有人中,最为镇定的唐博青,他捋了捋事情发展的始末,道,“三个孩子出生日期相差不远,所以你将她们三人调换,把我的女儿带回宫作为义女抚养,把农家女换到侯府,又将……”
他看了唐娴一眼,终究换了个称呼,“又将公主送到农家,就因为你恨静思和公主的母亲。”
殿内一片安静,所有人都沉默着,默默消化这个可怕的事实。
戚太后走到他面前,面无表情盯着他,片刻后又看向薛慈,她盯着这对夫妻瞧了会儿,对葛静思道,“静思,你要恨,千万别恨哀家,就恨你的爹娘吧。”
葛静思没接话,她看了一眼唐博青和薛慈,只觉得自己这短短的一生活得像个笑话。
薛慈泪流满面地喊了她一声,“静思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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