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薛慈,就连唐琪轩都没想到,自己的好友何时竟与唐娴暗生情愫,他与唐娴没有兄妹之情,但他却很了解陆隽,那是个眼高于顶的人,能得到他的青睐,也不知唐娴身上有什么过人之处。
由于林安澜和唐蓁的婚期都定的紧,前后不差多少天,镇南侯府难得紧张地为两位小姐置办嫁妆,唐博青不忍心薛慈为这种小事忙碌,就把两个女儿的婚事全部交给芳嬷嬷处理,芳嬷嬷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。
瑾淑大长公主也听说了林安澜和陆隽的婚事,很是吃了一惊,她记得百花苑宴会那次,还看到自己那嫡亲的外孙女,在外貌气质上皆不如其他贵女,她是农家养大的,本就婚事艰难,京城里但凡有点脸面的人家,可能都不想娶她。
可她这外孙女倒也不简单,竟能拿下京中有名的陆隽,瑾淑大长公主虽然年纪大了,小道消息却很灵通,知道陆隽绝非等闲之辈,京中贵女没少有爱慕他的。
瑾淑大长公主一激动,就派人去镇南侯府,专程将林安澜和唐蓁接了过来。
林安澜一进瑾淑大长公主所在的屋子,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,瑾淑大长公主歪着身子靠在榻上,脸上失去了之前的光彩,变得有些苍白病弱,她头发有些散乱,不再像上次那样,梳得油光水滑,苍老的眼睛里也失去了神采。
她大概刚喝过药,床榻之下,有位年轻的侍女,端着药碗出去了。
林安澜心里生出些许怪异,瑾淑大长公主这是生病了?
瑾淑大长公主的病态,唐蓁自然也看得出来,她跟瑾淑大长公主更亲近一些,作为薛慈唯一的女儿,她从小最受公主和驸马的宠爱。
一看到公主病恹恹的,眼圈就泛红,哒哒的小跑到榻前,蹲在地上,关切地摸了摸公主的额头,“外祖母,你怎地生病了,也不告诉母亲和我?”
虽然如今唐蓁并非薛慈的亲女儿,但瑾淑大长公主到底疼爱她十六年,感情深厚,看见她也生出一丝欣慰,慈爱道,“蓁儿,外祖母没事,只是小病而已,别告诉你母亲。”
作为母亲,她太清楚薛慈的性子,如果让薛慈知道她病了,薛慈只会嘤嘤哭泣,要么就是向唐博青寻求帮助,这个女儿被养废了。
瑾淑大长公主明白这个道理时已经晚了。
唐蓁最近经常跟林安澜在一起厮混,经历过紫玉的事,她倒是没之前那么天真单纯了,再加上楚靖杰重生后,不愿把她养得跟薛慈一样,有意提点她,这让唐蓁成长不少。
她点点头,眼里含着泪花,依偎在瑾淑大长公主身畔,“我知道了,外祖母,你要好好养病。”
瑾淑大长公主这才看向林安澜,这一看,不由得唬了一跳,原本病恹恹躺在榻上的她,突然坐了起来,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厉,她朝林安澜招招手,让她走近些。
林安澜走到她跟前,立刻就被瑾淑大长公主拉住手腕,一双苍老浑浊的眼朝她脸上看去,待仔细看清楚林安澜的长相后,瑾淑大长公主忽然喃喃自语道,“怎么会?你怎么会长得像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