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是有一年,一个陌生男人送展凝回家的画面正巧被他们撞上开始的。
那会程谨言虽然极力掩饰着,但傅一还是注意到了他眼底涌动的恼火和慌张。
又过了半年,傅家也开始动荡,濒临破产边缘,傅家将唯一的女儿推了出去,跟某房地产大亨联姻,争取留得一线生机。
傅一有试着去找过程谨言,但一次冰冷的闭门羹后,她的自尊便不再允许自己有二次这样受辱的机会。
她要嫁的那个男人是个年过八十的老头,也能理解了,不是跟棺材板比邻的人也不敢跟程氏硬碰硬。
然而婚后傅家的危机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解除,在丢下去一笔庞大资金后,窟窿依旧没有被填实,止损行为还得不辞辛劳的继续。
傅一每天对着那么一个连话都说不太清的糟老头,时间没有意外的被无限拉长,她生不如死的被围困在命运的角落里,她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老天是不是把她给忘了,忘了要带着她继续往前走。
她也会想程谨言,在无望的日子里,想程谨言的时间反而是最多的。
她会猜测程谨言是不是已经消气了,猜他在得知自己的遭遇后是不是也会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,毕竟他对自己也有过那么一些感情。
而这些自以为的猜测,她这辈子都将得不到答案。
这一年的深冬,天黑透时程谨言离开自己的别墅,驱车前往一个地方,九年了,他始终没来过这里。
不知道是天气问题,还是环境原因,这边的森冷感觉比别处更加明显。
程谨言穿着一身黑,没有带外套,单薄的衬衣下是岁月积攒起来的厚实臂膀。
这里是公墓,虽然有照明灯,但空间太大,光线的作用并不明显。
他很快看到了展凝的墓碑,上面有一张她的生活照,照片上的展凝定格在了她28岁的这一年,笑的一如既往没心没肺的开心。
其实展凝脾气并不太好,也是个大炮仗,轻轻一点就能着。
但从程谨言走进展家那一刻起,响炮就莫名其妙成了哑炮,可能是因为他实在长得太漂亮了,所以展凝的容忍度变得前所未有的高。
她很喜欢程谨言,总爱逗他玩,有时候逗狠了小孩也会被她给气哭,小孩一哭她又心疼的不得了,抱着程谨言在那晃啊晃的安慰。
好多次展铭扬都看的嫉妒的不行,觉得姐姐已经不是自己的姐姐了,所以两小孩也时常打架。
有一年程谨言生病发烧,展凝特意请假没去上学,留家里看着他。
高烧时人会发冷,展凝就抱着他,再用棉被裹着,轻声细语的一直哄,不管人怎么闹她都受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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