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吉叹道:“王爷也真是,现在是什么时候,那俩人刚成亲,新婚燕尔的,就是塞个西施过去,秦大人也不见得要啊,多不合适。”
他发现主子的脸黑了下来,才省起“新婚燕尔”四字刺激到了他,连忙扯别的事:“可怜四姑奶奶,方才哭得泪人一般……”
“哼。木已成舟,哭有什么用?颜俊本就好色,谁叫她嫁给他的!”
他耽搁了好一阵才出来,就是在劝解韩芙。
韩芙听说丈夫搂了个舞女上车,醋意大发,也不顾场合,哭闹着要上吊,吓呆了一众贵妇。幸亏她的丫头机灵,匆忙跑去厅里叫来韩澈,及时赶到制止了韩芙,不然……唉。好一番混乱呀,把他当时窘的,好想地面忽然塌陷,把这个妹妹埋下去。
韩澈的头更疼了,王吉安慰道:“四姑爷过了那新鲜劲儿也就撂开了,毕竟四姑奶奶才是正室。”
“我看难。她哪有那个本事笼络丈夫。”
离他们一里开外,武清伯府的马车里,珊瑚正楚楚可怜地对韩芙说着,“奶奶,是王爷命奴家伺候四爷的,伺候得不好,说不得王爷还要开罪。奴家真的身不由己,求奶奶千万宽恕些儿。”
“……哈、哈哈,”韩芙半天才挤出几声干笑,“妹妹说哪里话,我又不是容不下人的醋坛子。方才在王府不过是……嗯,我听差了,哈哈,听差了。”
这个舞娘的话提醒她了。晋王是谁,晋王送给她丈夫的人,她能像处置丈夫勾搭的那些野鸡一样地磨磋吗?!那岂不是让王爷没脸,恐怕武清伯府的老夫人都不答应。
珊瑚对韩芙露出一个柔婉的笑:“奴家就知道,奶奶是最好性儿最大度贤惠的人,大家都这么说。”
“哈……”
韩芙不知该怎么回答。这个舞女,怎么和她讨厌的方巧菡有几分像呢?真是扎眼又扎心,她还不能把这个分走丈夫宠爱的女人怎么样,唉!
……
晋王府。
韩茵梳洗罢,叫丫头给自己松松挽了个飞仙髻,插上一朵百合花,熏了百合香,又换了一身嫩绿的软缎寝衣。这是晋王喜欢的打扮,她每次这样,都能让他眉开眼笑,如痴如醉,与她颠鸾倒凤到半夜。
可今晚稍微有点不一样,她心里怀着鬼胎,这么做是要刻意讨好他,希望他能不计较她白日的过错。
明月公主虽然没有对晋王添油加醋地告状,可她冒犯公主这事儿已经传遍了整座王府,晋王妃都不大高兴。加上后来珊瑚不小心“勾引”错了人,王爷焉能不恼火。
他平时对她还是很宠的,今晚她打扮成他喜欢的样子,床上再使点柔媚功夫,会不会就糊弄过去了?做宠妃的感觉太爽了,她还没够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