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正轩拉开怀里的人儿,轻轻抵着她的额:“嗬, 干嘛哭成这样。”
他拿袖子给她擦泪,抹了两下想起什么,伸手探进怀里,抽出一方折得整整齐齐的男用大手帕。天青色的底,四角纹着清爽的黛青色方胜格子和流云,针脚细密,线条柔美,正是她绣了送他的。
柔软的丝帕滑过眼角,带着清新的皂角气息。更多泪珠滚了出来,胸中大恸。此前的决心,显得多么可笑。十年守护,他早就深深根植她的内心,岂是说剥离就剥离的,又岂能剥离干净?
可是......眼下该怎么办呢。
“宝贝儿,别哭了。你哭得哥哥心都碎了。”秦正轩将方巧菡抱了起来,一直走到软榻上坐下,“是不是吓坏了?怪我没去和州?还是,嗯,想我想的?嘿嘿嘿。”
方巧菡擦干泪,怔怔地盯着他嘴角那道得意的笑。他这是,还蒙在鼓里吗。
秦正轩笑眯眯地端详怀里的小娇妻。梨花带雨秋水盈盈的样子,比巧笑嫣然别有一番风情。花烛次日便分开,本就相思入骨,现在更是把持不得,捧住日思夜想的娇颜吻上去。
“宝贝儿,想死哥哥了。”长长的深吻不但不解渴,反倒激起更多火焰,他将她压在榻上,嘴里还不舍地吻着她娇软的唇,双手已经开始朝下探去。
冬衣繁琐,秦正轩摸索了半天,略微火大,嘟哝着抬起上身:“给娘子宽衣解带的功夫还是不娴熟,为夫还是缺乏技巧,以后需要多操练一番......”
低头却发现心爱的女人又有泪水涌出,这才觉得不对劲。
“巧菡,怎么了?”他伏在她上方,漆黑双眸直视她通红的眼圈儿,“是不是有人欺负你?”
待到终于问清原委,秦正轩脸黑了黑,高高挑起两道剑眉,嘴角抽搐地说:“本都督救了聂嫣璃?我怎么不知道。”
“......”
方巧菡睁圆了眼睛。他这是什么意思?难道方书毅急巴巴冲回家告诉她的那些,都是谣言?
“你、你没有么......”
“昨日确实有命妇在从宫中拜祭回府的路上遭遇歹徒,但那不是聂嫣璃啊,而营救的人更不是我。本都督一日十二个时辰都绕着皇宫转,哪有功夫去英雄救美?这传闻,想必是才刚流出来的吧,啧,荒唐!”
方巧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下意识地就想起身,要回去找方书毅问个究竟。
“哎呀,轩哥哥不要。”
男人再度袭了上来,重重压住她,恨声说道:“我说怎么刚才在外头你一副凄惨惨的小模样儿,垂头丧气地摸了半天锁,脑子里转的就是这个念头吗,和哥哥一刀两断,嗯?”